鹿弋回过神,痛感也再一次回归。她用面纸抹了把脸,然后发动车子,远离了这个地方。
走之前还不忘把手机扔给司华年,“你帮我给梨惜回个消息,说我有事去不了了。”
司华年照做,然后闭眼靠在座椅上,这车那么吵,难得她休息的下去。
鹿弋沉默着在市区兜了几圈,终于开口问道:“我们去哪?”
“送我回家吧。”司华年闭着眼答道。
鹿弋:“我不知道你家在哪啊?”
司华年:“你知道的,你大学去过。”
鹿弋一愣,我大学去过?我大学只去过吴她校外的房子啊···
脑海里突然闪过什么,鹿弋愕然,该不会···
鹿弋小心开口问道:“你现在···住她大学租的那个房子那?”
“嗯。”
一个字,轻轻浅浅,避开所有沉重的回响。
又是一路无话。
鹿弋把车停在一幢河边的公寓楼旁,自从吴她离开京市,她就再没来过这。
司华年解开安全带,心里做了一番挣扎,半晌道:“陪我上去坐坐?”
鹿弋熄了火,点头说好。她懂得司华年的犹豫。
晚霞洒落,两人一前一后进了楼,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走进门,鹿弋隐隐有些心疼。
吴她东西几乎没有动,她的画具还摆在房间,她阳台养的那几株植物依旧开的很好,茶几上放着她爱看的美术杂志,一期不落,订到了最新一期。
鹿弋心里默默替司华年难过,她这两年,就这么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喝什么?”司华年在厨房问道。
鹿弋:“有酒吗?”
司华年笑了,上次和鹿弋喝酒,还是支教时候,在那个大山里的月夜小院,喝着村民自酿的酒,伴着那时还在的人。
“有是有,但我怕把你喝趴下。”
鹿弋好像也想起了当年的事,无形中,和司华年的关系又拉回了不少,“别大放厥词了,先趴下的不一定是谁。”
司华年从柜子翻出一箱啤酒,开酒前,鹿弋先开口问道,“有吃的吗?我饿了。”
司华年指了指桌上的面包,“喏,我早上新烤的。”
鹿弋想也没想,抓了一大块塞进嘴里。
面包刚触到舌,鹿弋突然弯下身,噼里啪啦,放鞭炮一样把嘴里东西又全喷了出去:
“司华年!还没开喝呢,你就想先毒死我啊?!”
司华年捂嘴笑,笑容里又有一丝苦。
是啊,那么难吃的面包,当年吴她是怎么一边说好吃,一边都吃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