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延风上前坚持道。
洪太医立马扭头过去暗里对段延风使了个眼神,然后瞪了他一眼,&ldo;你且好好在这记录药材就是。&rdo;
而后转眸皇后派来的老公公,&ldo;高公公,我们快些去吧,殿下的伤势可耽误不得。&rdo;
&ldo;诶,快走快走!&rdo;老公公带着洪太医朝东宫匆匆而去。
段延风只能目光黯淡下去,虽然知道洪太医那是为了他着想,昨晚太子没有对他隐瞒之事追究,目前也风平浪静,但若去了,难保太子不会想起来继而责惩他。
她苦心把过失都记给自己,说他是被她胁迫罢了,此番心意,他怎能不领。
可他那躁动的心,怎么压都压不下去,压不下去又怎样,她已成了太子妃,与他再无可能了。
攥着记录薄的手紧了紧,段延风转身走回去捏过毛笔,继续干起自己的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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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皇后驾到!&rdo;
曲柚正被迫窝在顾城安怀里被他喂着早膳,蓦的传来一声太监的唱报。
顾城安扶着她站了起来。
&ldo;母后,这大早上的,您怎的来了?&rdo;
顾城安眉眼笑开,站在他身前那团裹得厚厚的水蓝色对皇后福□□,微微沙哑的嗓音甜糯地唤了一声&ldo;母后&rdo;。
皇后直接略过曲柚,一双眼睛紧张又担忧地投到顾城安身上,但在看见男人一副春风满面的模样之时,彻底怔住了。
她的城儿……
竟然笑了。
皇后指尖发颤,不敢相信站在曲柚身后那笑嘻嘻的男子,是打她娘胎里蹦出来的孩子。
自打顾城安出生,到舞勺之年,再到弱冠,甚至到他如今二十四岁这般大的年纪,皇后都从未见他好生笑过,那脸通常都是阴沉沉的,还盛满郁气,似全世界都欠了他似的,特别是在同他讨论选妃之事时,那张脸更是臭得厉害,那次若不是太后将先帝的御令拿了出来强迫,她儿怕是也不会妥协的。
&ldo;城儿,你……你过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rdo;
皇后颤着声对顾城安伸出双手。
曲柚主动从顾城安身前退开一些,不让自己挡着,努力降低存在感,方才皇后进来的时候气势汹汹的,似乎风雨欲来,她在东宫住了这六个月,皇后有什么事都是宣她去银徽宫,咸少亲自来过东宫,这突然前来,定无好事。
顾城安瞥了一眼那主动把自己挪开的小丫头,唇角勾了勾,朝皇后走去,将手扶住皇后的掌心,扶着她坐到软垫上,声音温和,&ldo;母后可食了早膳?东宫小厨房做的这些吃食也不知合不合母后的胃口,母后若不嫌弃,凑合着吃点。&rdo;
话落,顾城安发现皇后的双眸还是怔怔的盯着自己看,半点没挪开,似在他脸上发现了什么稀奇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