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带了分笑意,扫了眼殿里满满当当的嫔妃,“你们都跪安吧。”
待嫔妃们都出去后,皇后才把多贵人给单独留了下来。
令妃扶着柳清菡,慢慢往永寿宫去,路上,她低眉道:“娘娘,刚刚那个,是多贵人,厄鲁特博尔济吉特氏,听说,多贵人今年都二十七了。”
柳清菡抬手扶了扶脸颊边的耳坠子,笑道:“二十七啊,还不错,又会来事儿,以后怕是要得宠一阵子了。”
令妃诧异道:“您怎么这么肯定?”
怎么这么肯定?
柳清菡轻笑:“你没瞧着,多贵人在一众新人里看起来,格外的与众不同?”
且不说皇帝就喜欢这个年龄段儿的美人,就说哪怕多贵人不得宠,就瞧着多贵人对皇后的讨好以及皇后对多贵人的态度,皇后也会尽力帮多贵人一把的。
令妃犹豫了下,咬着唇道:“是不同了些,臣妾瞧着,多贵人的身段儿好极了。”
纵然令妃再不愿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同为女人,多贵人属于前凸后翘的那种,只一眼,就能让男人产生一些想法。
她不自觉低眸瞧了瞧自己多年来没什么变化的胸口,倏然有些丧气。
柳清菡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令妃不安的心思,她是知道的,后宫嫔妃只有生了孩子,后半辈子才是有了依靠,而令妃不能生,她所能抓住的,除了皇帝飘忽不定的宠爱外,就只有尽力讨好自己了。
不知怎的,柳清菡突然觉得,如今的令妃,竟像极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她不也是这个样子?
只是事过时移,那些年的卑微在她久居高位后,就再也不愿意想起了。
或许是对令妃的经历感同身受,柳清菡竟不自觉的脱口而出,问道:“你想有个孩子吗?”
令妃浑身一僵,简直不敢相信,待反应过来后,她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臣妾做梦都想,可……”她眼里闪现着泪花:“可臣妾若是能生,早就生了……臣妾曾想,哪怕这一辈子,有个公主也是好的,起码也是个安慰。只可惜臣妾注定无福,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柳清菡拍了拍令妃的手,似是安慰:“放心吧。”
又说愉妃回了景仁宫后,柳清菡和纯贵妃几人的话一直在她脑子里不断回响,让她越想,越是觉得可疑。
愉妃看着镜子里憔悴的容貌,一口郁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的,突然就抬手把镜子给摔在了地上。
绿珠惊的喊了声:“娘娘。”
愉妃抬了抬手:“本宫没事,绿珠,下次的平安脉,是什么时候?还是周太医吗?”
绿珠想了想道:“周太医昨儿才给您请了脉,下次的平安脉,在五日后,奴婢估摸着,届时咱们应该已经在圆明园了。”
听到了圆明园三个字,愉妃突然笑了:“圆明园好啊,圆明园好。”
愉妃的反应有些奇怪,绿珠疑惑道:“娘娘,您怎么了?奴婢瞧着您从翊坤宫回来后就有些不大对。”
今儿个去翊坤宫请安,并不是绿珠陪着愉妃去的,所以翊坤宫发生的事,绿珠也不清楚。
绿珠无声的琢磨着愉妃反常的原因,愉妃却冷哼道:“绿珠,今儿个的药,煎好了吗?”
自从自己的身子出了问题,药就没断过,生怕一次不喝就影响了药效,可这次,她却不怕了,若她心中猜想为真,她久病不愈,是皇后暗地里的手笔,那就怪不得她了。
绿珠忙道:“都煎好了,奴婢这就让人送进来。”
“不必。”
愉妃冷冷道:“这药,从今儿起,本宫不喝了。还有,等永琪进宫时,叫永琪偷偷把这药带出宫,找个可靠的大夫检查一下。”
绿珠瞪大了眼:“您是怀疑……”
“哼,皇后想过河拆桥,也要看本宫同不同意。”
眼下虽然没有证据,可愉妃心中一旦认定了是皇后做的,哪怕到时证据非她所想的那样,她也不会信的。她眼里闪现着泪花:“可臣妾若是能生,早就生了……臣妾曾想,哪怕这一辈子,有个公主也是好的,起码也是个安慰。只可惜臣妾注定无福,这辈子都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了。”
柳清菡拍了拍令妃的手,似是安慰:“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