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城一站,相持一年有余,近年来,六皇子南征北战,已然五六年未回到皇城,保住了洛国边疆的安宁,臣以为,王上当亲自迎接以显嘉奖之意。”
朱子敬乃是一名大将,为人豪放,手中尚有免死金牌,故而向来直爽,直言进谏。
他素来喜爱六皇子,想来,那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兵,倔强隐忍,善用兵册,战功不断,早该得到重视。
太子上前,涉世未深的他难免有些情绪失控:“大胆,身为臣子理应为王上排忧解难,怎可让父王亲自外出迎接?”
洛靖无视洛君贤的躁动,反而将问题再次抛给似乎不悲不喜的洛君翊:“翊儿你觉得该怎么做?”
“儿臣为六皇兄凯旋归来高兴,想想也已经五六年未见过皇兄了,俗话说血浓于水,若是儿臣有闲暇必出城相迎,已表慰问。”
六皇子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而且,他们可以说是彼此最亲近的存在,毕竟,他们是双生子。
皇兄,分隔数年,安然与否?
“好好好,十日后,孤亲自到城门迎接我洛国的铮铮铁骨。”洛靖有意无意地睨了一眼洛君贤,有了另一番定夺,“如今边疆平定,孤是时候好好赏赐辰儿了。”
“你以为洛君辰回来了你便有了靠山吗?”下了早朝,洛君岩走到洛君翊面前,咬牙切齿道,“不就是打了几场战,竟敢让父王亲自远迎。”
洛君翊不欲与这样的人争辩,多说无益:“若是三皇兄有疑意,明日早朝之时大可向父王提出。”
“你,你。。。。。。”
洛君岩揪住洛君翊胸口的衣服,一脸愤怒,愣是无言以对。
“咳咳咳。。。。。。”
胸口一阵刺痛,洛君翊呛咳不止,与之相随的是眼前不断出现的黑雾。
洛君岩松开手,嗤之以鼻,冷冷地道:“病秧子。”
洛君翊按了按喉间的穴位止住呛咳,轻笑道:“至少我还有点作用,三皇兄似乎还不如我这个病秧子。”
“够了,三弟,我们走。”
洛君贤烦躁更甚,洛靖的意思很明显,洛君辰此次回宫,定会对自己造成一定的威胁。好在,洛君辰的母妃会是拖累他往上爬的累赘,自己的处境暂时不会太糟糕。
“大皇兄莫要忘了一句话,在这宫里,无功便是过。”
洛君翊不知是出于怎样的心思说了这句话。敏捷如他,洛靖的心思他捉到七八分,不安之情同样蔓延在他的心间。
“这句话,留给洛君辰吧!”
果然,沙泥难以扶起,洛君贤只当洛君翊在挑衅,别无他意。靠在树干上,无奈地摇摇头,洛君翊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体质来。胸口的刺痛,似乎并不是因为伤口引起,像是有一只虫子在啃食自己的心脉,一阵一阵,疼痛难忍,唯有用内力强制压下。
缓了许久,恢复了一些体力,洛君翊离开树干的支撑,晃晃地站着,晕眩感再次袭来,脚下不自觉地发软。
“小心!”
一双手及时拉住了他的臂,纤细的腕,偏偏力道与之不相称。
警惕如洛君翊,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顺势一扯,对上如水眸光:“你是谁?”
“还挺厉害啊!”女子蒙着黑色的面纱,一身黑色劲装,没有女儿家的柔和,反而有着男子的飒爽:“既然还有力气拽着我,那我就不奉陪了。”
说话间,黑影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洛君翊凝眉,朝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这双眸子,实在过于熟悉,这种温度,他是忘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