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是老板,自己是员工,这点职业素质还是要有的。
苏然坐在地上,开始脱鞋。
殷祺微怔,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
如果说两人第一次见面时,他还只是猜测,那这两晚相拥而眠,再看不出来她是个女人,自己就真是个傻子了。
不但是女人,还是一个年纪不大未出阁的姑娘,虽说曾干过主动卖身这种事,但最后选择逃跑,可见不是那种随便的姑娘。
从何进打听来的情况看,苏夕的姐姐心气高,一直盼着凭美貌为自己挣个出路,却又不甘委身普通富户做妾。
如果真是这样,昨夜他醒来,发现二人相拥入睡时,就会以为她是想借机接近自己。
只是,经过上一次的事,和今天的相处,殷祺越发觉得何进的消息有误。
世人大多爱钱,但表现各不一样,相同的是多少都会做些掩饰。
但她不是,她明码标价,爱钱爱的□□裸,完全不以为耻。
假如她真如何进所说,盼着飞上枝头,那此时,她就不会这样自然地脱鞋袜,而是会……
会什么?明明任何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都不会在陌生男人面前随意露出脚。
还不止,她还把裤脚扎高,露了半截光滑洁白的小腿。
殷祺忽然发现,自己盯的时间太长了,他不动声色地转过脸,将目光落到那条死鱼身上。
苏然哪想到他会脑补这么多,总不能让她穿着鞋下水吧,鞋湿了更麻烦。
别说一个陌生男人了,游泳池里几十个陌生男人,还不是照样穿着泳衣露着大腿。
龇牙咧嘴地把鱼拿回来,苏然把脚踩在石头上,发现这石头被太阳晒得暖暖的。她觉得挺舒服,索性整个人坐上去,曲膝把脚也放上,晒起太阳来。
以一个古代淑女的标准看,她这个姿势很不文明,尤其还是当着男人的面。
殷祺吐出一口气,决定当看不见她。
暖和过来的苏然,忽然想到一件大事‐‐他们没火啊。
&ldo;咱俩都没有火折子,这鱼怎么吃?&rdo;她问殷祺。
殷祺搞不懂,这到底谁雇了谁啊?还有,他没火折子她也知道,什么女人!
他没好气地说:&ldo;你倒是摸的仔细,有什么没什么都知道。&rdo;
苏然嘿嘿笑笑,眼珠一转,坏心眼地想调侃他一句。这人平时一副风光霁月的神仙样,如今断了脚,衣衫撕破,还想装模作样?没门。
&ldo;还行吧,&rdo;她冲他挤下眼,&ldo;该有的都有。&rdo;
殷祺敛容,阴沉沉地扫她一眼。
见他似乎很生气的样子,苏然心里有点发毛。明明是他挑头的,这么一句玩笑话就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