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喝了一通,这时红衣丫环来报,说那释明长老醒过来了。我们连忙过去探视,果然是苏醒了,释明长老咳了几声,从口鼻之中呛出一堆极细的黑色粉末。
碟空把释明长老从床上扶起来,我问道:&ldo;老师傅,您觉得怎么样?好些了吗?&rdo;
释明长老苦笑着说:&ldo;早晚有一天,你们也会知道,最后的时刻是很美妙的。&rdo;
我心想这老和尚八成是昏了头了,怎么尽说些个胡言乱语。
我们把他昏迷之后的事情如实相告,释明长老连连称善,说道:&ldo;我被捉进白雾之中,手足俱废,动弹不得,只觉得有无数的黑雾想钻进我的口鼻耳目之内,急忙闭住了气息,一阵昏迷就人事不知了。多亏了咱们善缘广大,屡逢奇遇,才留下了这条老命。&rdo;
释明长老虽然醒了,但是他毕竟年岁大了,这番折腾得着实不轻,我们急于把他送到医院去。就辞别了丁川夫妻。依照他们指点,纵身跃入了后院的井中。
幻之卷完
宽阔十字路把这一带的城区清晰的划分成四大块,左下角绿色的森林公园占据了其中最大的一块,其上是我所住的&ldo;植园里&rdo;这一大片老式居民楼,地名取自森林公园的前身市植物园。
中间被六机动车道的交通干线所分割,右上角是这一地区历史最老的民房,全是平房,有多户聚居的大杂院,也有独门独院的自建小二楼,胡同把这一片平房分隔得如同蛛网,几乎所有临街的房子都开了铺子,经营的种类也是五花八门,多以餐饮和贩卖旅游纪念品为主,其中心就是著名的城隍庙。
在这一大片平房的下面,是新建的一片小区,里面医院学校等社区必备的机构一应俱全。但是因为房价坚挺,入住的人还不太多,百分之七十的房子都空着。
凝视着这里的天空,也许你会感觉到有一个巨大的黑暗阴影笼罩着这里,最近这个阴影又多了一小块,那是一个杀人狂,森林公园和垃圾回收站都先后发现了数具女尸的残骸,这些不幸的女人无一例外的被先jian后杀,再被残忍的碎尸。公安认为这一系列的jian杀碎尸,都系同一人所为,案犯手段极其残忍,不留活口,不留线索,侦破的难度极大。
终于有一个幸存者说出了这个变态杀人狂的特征,脸没看清楚,身高没看清楚,唯一看清楚的是他戴了一顶红色棒球帽。
这件事在我们这个城市里传得沸沸扬扬,人们给这个杀人狂起了个绰号&ldo;小红帽&rdo;。而我们则更戏称其为&ldo;戴小红帽的大灰狼&rdo;,有时候小孩晚上哭着不睡,大人们就用小红帽来吓他,真是闻其名小儿不敢夜涕。
那一段时间,每到晚上,街上就变得很冷清,人们尽量白天出门,有下夜班的也都是成群结伙的行动,即使是这样,还是隔三差五的有人遇害。
夏天的午后,空气湿度极大,在房中吹空调还不如在楼下的树荫里乘凉。在我家楼下,有一排大树,浓荫匝地,是非常好的乘凉地点,去得晚了,就抢不到地方。
我自从不再每晚作噩梦之后,就变得十分嗜睡,整天都睡不醒,此时我又搬了竹躺椅躺在最大的那棵树下,听着蝉鸣打磕睡,享受着周末难得的悠闲时光。
在我的左边的一个大马扎上,来外正抱着笔记本电脑,专心致志的写他的恐怖小说,他很喜欢这种在树下纳凉的中国式休闲,老外的作品清一水的是把他在中国听来的段子,换汤不换药的写成小说,然后拿去法国出版,据说法国人对神秘东方的鬼故事情有独衷,所以他的小说很畅销。具体有多畅销,老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唯一清楚的就是,稿费始终不太够花。
在我的右边的躺着一个正在上高中的女孩,她是我邻居老马的女儿马淑静,我们都称她为&ldo;小马&rdo;,经常有人说人如其名这句话,不过小马和她名字中的淑静二字扯不上半点关系,她长得挺漂亮,特别喜欢hiphop,大热的天穿着肥大的牛仔裤和帆布球鞋也不嫌热,现在正放暑假,她躺在椅子上一边看漫画,一边带着耳机听音乐。
我迷迷糊糊的就快睡着的时候,被老外叫醒了。我闭着眼对他说:&ldo;你烦不烦啊。&rdo;
老外说:&ldo;别睡了,哥们儿这小说写完了,正想名字呢,你赶紧给哥们儿拿个主意,想个好的,回头请你去巴撒多。&rdo;
我说:&ldo;你这不是逼良为娼吗?我这初中文化程度哪想的出来小说题目。&rdo;
老外说:&ldo;那你给哥们儿参谋参谋,哥们儿自己也想了几十个题目,不知道用哪个合适。&rdo;
我极不情愿的翻过身子,对着老外,掏出烟来点上,抽了两口提神,用极大的毅力睁开眼说:&ldo;你晚上得请我去巴撒多,说了可不许不算,你说吧,都想什么名字了,我给你拿个主意。&rdo;
老外说:&ldo;哥们儿这是写一女鬼的段子……&rdo;
我说:&ldo;你就不能来点新鲜的?我记得你上次和上上次都是写的女鬼,我们中国的女鬼都他妈快让你给糟蹋光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