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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他说了什么？

和我说话干什么？

我认识他？

他认识我？

无数问号从弦月脑海里划过，最后只剩下一句，&ldo;我刚才是不是又喝多了？&rdo;她理开绕在一起的裙带，忽而朝弦桐问道。

&ldo;是。&rdo;弦桐诚实答道。

&ldo;诶嘿。&rdo;弦月有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她酒量一向不怎么样，却又极爱在心情低落之时借酒浇愁，喝多了以至于不省人事，更是如家常便饭一般。

&ldo;班主既醒了，这便回去吧。&rdo;酒已醒了大半的弦月看上去还是有几分迷蒙，弦桐一边伸手扶着她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一边仔细瞧着她的状态。

初冬的傍晚，北风渐寒，弦月可比不得他无知无觉，怕是稍有不慎便会惹上风寒。

&ldo;恩。&rdo;弦月轻轻答应一声，未见往日的半分任性。

……

日上三竿，宿醉的弦月总算是把酒醒利落了。

一番梳洗完毕，换了身衣裳，弦月出了房门，往前厅走去。

绕过前厅外的花廊，弦月站在门口打眼这么一瞧，果然如她所想，戏班里的诸位，有一个算一个，此时全在这屋里，一群，或座或站，个个面带忧色的窃窃私语。

见弦月迈步进来，薮春瞧了玉玲珑一眼后，往前几步迎了上去。

&ldo;班主……&rdo;

薮春刚开口，就见对面的弦月一抬手，把她后面的话压了回去。

&ldo;既然大家都在，我就直说了，&rdo;弦月打断薮春后，又悠悠环视了众人一圈，随即自顾自地说道：&ldo;这次咱们算是碰上硬茬了，我和弦桐昨日在城中探了一圈，一无所获，唯知这城里的班社商铺皆对三山班心存忌惮。&rdo;

&ldo;我也是。&rdo;弦月这边话刚落下，众人中已有人出声附和。

&ldo;我们也是。&rdo;另一处响起相同的声音。

&ldo;……&rdo;

陆陆续续的，戏班诸人或是对了个眼神后轻轻点头，或是出声应答，无一例外，皆是言明三山班神秘而跋扈之事。

&ldo;好，我知道了。&rdo;弦月轻轻叹口气，示意众人不必再言，&ldo;就先这样吧，几日来辛苦众位了，都回去好好休息休息。&rdo;她语中带着些无奈地道。

闻言，众人是一阵面面相觑，彼此也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种种困窘，虽则心底多是不忿，但也只是原地停留了片刻，便纷纷与弦月安慰几句后，告辞离去。

说到底，这戏班里终归还是弦月为班主，于是有些话，他们便不豫多说。

待诸人散尽，弦月的余光忽而瞥见角落的位子上还有一人未动，她奇道：&ldo;你怎么还没走。&rdo;

那人一双漂亮的眼眸回望向她，眸光清澈而空灵，只听他轻声道：&ldo;班主是要放弃了吗？&rdo;

声如珠玉，宛若天籁。

说话之人不是弦桐，还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