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红军向大渡河进军以来,羊仁安早就坐不住了。为了保住自己这个小小王国的安全,他忙得手脚不沾地,慰问来往军队,商讨地方势力如何与军队配合,真是不遗余力。凡是从这里经过的来往军官,他都要宴请一番。王泽浚的到来,他已宴请过一次,今天赫赫有名的杨将军到来,岂是可以疏忽的?所以他穿着轻飘飘的一身绸衫,很快就跑来了。
他一见杨森,就连跑几步,抓住杨森的手说:
&ldo;杨军长,你是坐飞机来的,还是坐火车来的,真想不到你来得这么快哩!&rdo;
杨森哈哈一笑,算作回答。
羊仁安坐下来,又望着杨森说:
&ldo;说实在话,你没来以前,我这心就象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您这一来,我这心就定下来了。&rdo;
杨森冲着王泽浚一笑:
&ldo;我们的少年将军不是早来了嘛!&rdo;
&ldo;不管小将、老将,还要名将指挥嘛!&rdo;
杨森心里得到某种满足,哈哈大笑。
羊仁安见是火候,就笑着说:
&ldo;寒舍备了一点便饭,给军长接风。请军长一定赏光。王旅长一定作陪。&rdo;
杨森笑着说:
&ldo;我初来乍到,寸功未立,怎好无功受禄?&rdo;
王泽浚也笑着说:
&ldo;我已经叨扰过了。&rdo;
羊仁安站起来,满脸是笑地说:
&ldo;你们谁也不要见外,我们马上就走!&rdo;
杨森、王泽浚、羊仁安骑上快马,后面跟着随从,沿着大渡河边向西驰去。
宴会在羊仁安相当阔绰的宅第举行。宅第的牢固一如小小的城堡,宴会的珍馐美味也使杨森大为惊异。他想不到这小山沟里还有这样的所在。
宴席设在一座小楼上,摆设精致,宽敞明亮,窗外下面就是大渡河的惊涛骇浪。羊仁安端起酒杯,举到杨森胸前,郑重说道:
&ldo;下面就是长毛贼石达开覆亡之处。这次共匪北窜,已经到了绝境,是再也逃不过了。看来今天的骆秉章就是将军您了。&rdo;
杨森一听这话,立时甜到心里,笑在脸上,把满满一大杯灌了下去,抹抹嘴说:
&ldo;那倒要大家多协助了。&rdo;
王泽浚脸上刚刚露出一点不悦之色,羊仁安已把酒端到胸前,说:
&ldo;王旅长少年英俊,才气不凡,杨将军这次是骆秉章,你就是亲自捉石达开的唐友耕了!&rdo;
一句话也说得这位少年将军眉开眼笑,一仰脖儿把一大杯灌了下去。
小楼上气氛热烈,笑语声喧。杨森一连饮了几大杯,忽然停住杯问:
&ldo;羊土司,听说你们这里出一种啥子香杉很有名气?&rdo;&ldo;哦,是的,是的,&rdo;羊土司笑着说,&ldo;本地没啥子好东西,就是这个还算一宝。可是这一带刁民见钱眼开,一遇上这种木头就窝藏起来,亏得我好好惩治了几个,每年才能收到几根。&rdo;
说到这里,又笑嘻嘻地说:
&ldo;军座,您是不是需要一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