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十三神清气爽的将她从桌子上抱起来,轻而柔的搁到床上,又替她盖好了被子。
随后他换上了衣服,走出帐子。
他准备先去跟程昀道个谢。
再去跟他家主子炫耀一下他昨晚的战绩。
接着去找入寒渊交流一下夜间办公的心得。
最后去寻一坛好酒,等到了晚上便向第三次发起进攻……
殷十三站在春日清晨爽朗的阳光里,笑眯眯的朝程昀的帐子里走去。
白天是色彩斑斓的春,野花开在风里,鸟儿藏在叶底。
夜间是星星点点的空,湖水微澜随风,月色清皎藏云。
步生娇累得一睡就是一整天。
待她醒来的时候,只觉浑身上下,尤其是腰部,像是被车轮来回碾过八百遍一般又酸又疼。
咦,等等‐‐
这种感觉好像有点熟悉?
怔愣半晌,昨天晚上的记忆便一股脑儿的涌了上来。
宿醉之后永远记事的步生娇当即哀嚎一声,捂住了自己疼得快要炸开的脑袋,窝在被子之下,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恨不得就这样缩回母亲的肚子里。
醉酒之后一夜情什么的实在是……
更何况她昨天还,还……
步生娇痛心疾首的抱住自己,开始陷入深深的忏悔和反思……
&ldo;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你在哪儿?&rdo;
忽听帐帘一掀一合,随即又传来殷十三的声音,不是很远,也不是很近,他大约是站在帐子里的某个地方在寻着她。
步生娇抱紧了自己缩在被子底下,心里千万遍的念叨: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他看不见我……
殷十三转了一圈没见着自家媳妇儿,忽然朝床榻走来,猛地掀开了被子。
&ldo;媳妇儿?&rdo;
……步生娇早上的时候是以什么模样被殷十三抱上床的,她现在就是以什么模样缩在床上。
微风吹进帐子里,从她的身上拂过。
凉飕飕,凉飕飕。
步生娇怔在这凉凉的风里。
殷十三被她的模样&ldo;惊艳&rdo;得一怔,一怔之后迅速扯过了被子给她盖上。
步生娇木呆呆的裹着被子想:
……啊‐‐他还算有那么一丁点的良知……
&ldo;良心未泯&rdo;的殷十三躺上床来,隔着被子拥住她,凑到她的耳边笑眯眯道:&ldo;媳妇儿,睡得还好吗?&rdo;
步生娇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