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他!”怎么打都不解气,无渊的笑声太具有嘲讽意味,刺得叶封华难堪至极。“好了好了,饶了我,饶了我,不笑了。”无渊嬉皮笑脸地握住叶封华的手,从被子里钻出来,搂住叶封华的腰,笑得十分无赖:“看你这么精神,我就相信了,不是虚,是懒。”“滚啊!”叶封华又砸他一拳。无渊瞧他气急败坏,脸都气红了,显得比这几年的气色要好太多。已经很久没见他如此鲜活。无渊在心里叹气,他没有世人的三观和情感,不甚明白叶封华和张寒策之间的芥蒂,更不明白他们这样纠缠到底有何意义。曾经他只是把叶封华当做容器,如今,他是真的希望他能高兴。只要叶封华高兴,什么都不重要。搞囚禁“你既然不是难受,又何必躲在房间里。”无渊给他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摸出怀里的簪子,是张伯最新淘到的宝贝。拉着叶封华坐在梳妆镜前,他跟着张伯久了,看也看会了。梳头发的手艺越发精湛。“你倒是又进步不少。”叶封华由衷地赞叹,张伯竟然能把无渊的社会化做得这么好。他微微侧过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顺便看了一眼新的发簪,“你拿走张伯的东西,他知道吗?”“总之他淘来就是用来打扮你的。”无渊逐渐理解了叶封华和张伯的关系。无聊的千岁土地公公,痛失所爱之后,遇到了自己的灵感缪斯,一门心思劝花到制作衣服和淘宝物上,只为妆点自己的缪斯。仅仅三年,张伯为叶封华做的衣服就已经放满了庄园里所有的衣帽间,由叶封华穿出去的衣服,倍受瞩目。张伯的品牌,由此打开了国际市场。当然,这是叶封华都没想到的结果。“你们两个,也算是相互成就了。”无渊给他梳好头发,又多了一句嘴:“那你和张寒策,是和好了?”这话就不该问,叶封华的表情瞬间垮下,在镜子里扫了无渊一眼。无渊自觉地闭嘴:“行行行,不问不问。”叶封华没想和张寒策和好。这辈子都不想和他和好。门都没有。昨夜,只是想确定他的身体是否受张寒策这个合修对象影响。可是,用这种方式确定,实在是太不齿。叶封华的表情又不太好了,无渊只能在心里给自己两个耳刮子。他叹息一声,又躲进了叶封华的身体里。“你醒了?”躲得很及时,张寒策来了,站在他身后,见钗子有点歪,赶紧调整。如今叶封华的穿着,和在国内时很不一样,不变的是同样好看。叶封华在镜子里看着他,阔别三年,张寒策的容貌没有任何改变,气质更加沉稳。十九岁就定型的人,实在太少。二十岁就能洗礼上层势力的人,更是少见。用他这张如此平淡的底牌,竟能打出釜底抽薪的决断。叶封华不禁在想,倘若当初的张寒策,遇到的是如今的自己。又能有几分胜算呢?张寒策和他对视,同样审视着对方眼里的复杂。他们在沉默中,如同两具笼中困兽,用视线解剖对方。张寒策的双手搭在叶封华肩上,试探着触摸他脆弱的颈部。叶封华的眼神让他害怕。心惊胆战,又不得不强装镇定。他从不认为昨夜是破冰。更像是沉沦和惩戒。以叶封华的性子,昨夜,不过是个笼。框住张寒策的笼。如果他觉得是破冰,今日就会被叶封华伤透。如今,他看透了,却不知叶封华会如何对抗。陷入新的迷雾困境。叶封华和之前一样,是座极具挑战性的宝藏,想要得到,总要费尽心机和手段。张寒策想着,陡然听到一声轻笑。镜子里的人在讥笑他。“你以为,我会用自己做诱饵来引诱你?”叶封华推开他的手,站起身,他比叶封华张寒策略高,方便他傲慢。“别多想了,容器。”挤兑完,叶封华侧身离开。张寒策松了一口气,不是最糟糕的结果。只要叶封华没生气,就是好事。他听过最恶毒的话,经历过最惊险的事,叶封华对他施加的惩罚,不过是挠痒痒。也就他心里实在牵挂,才会泛点疼。这个世界上,只有叶封华能让他疼。离开张寒策之后,叶封华靠在墙壁上,神情低落,在阴暗里,无渊又跑了出来,“哟,又这副可怜样子,受挫折了?”无渊摸摸叶封华的下巴,轻佻地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