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对儿子的吼叫,在这小家伙脑袋里三天后就荡然无存。
走到二叔家门口。
厨房里有人气儿。
“文文,喊二爷出来!”
文文脆生生喊一嗓子:“二爷,出来!”
出来的是王琴。
眼神阴冷,像仇人一样瞪着何宁父子。
文文把脑袋藏在爸爸怀里。
何宁认为,自己性子混,跟二叔二婶不善待爷爷脱不了关系。
上梁不正下梁歪。
但不管怎么说,人家是长辈。
总不能像上次一样,出口就喊二婶是“姓王的”。
多不礼貌。
三岁小儿在怀里,不能把他带坏了。
何宁先问:“二婶,我二叔呢?”
王琴口气极其冰冷:“问你二叔干啥?”
“商量我爷爷的事。”
在王琴眼里,何宁是村里的混子。
整天就干两件事:喝酒打牌,吼孩子骂老婆。
可现在,她眼前的父子俩亲昵的不得了。
这让王琴实在想不通。
本来,一看见二婶,何宁想质问一句,我老婆生完孩子三天了,你当二婶的还不知道?
王琴有多厌恶何宁,就有多讨厌何宁的老婆孩子。
三天不来往,各家发生了什么事儿,相互不知道。
但,何宁知道,从昨天下午到现在,爷爷不在那间低矮黑沉的小房里。
“叫我二叔出来,商量我爷爷生活上的事。”
王琴冷言冷语道:“你二叔还在炕上睡着,你不会自己进屋叫?”
何宁朝上房屋里大声喊:“二叔出来!睡死了吗?”
何宁不进他家屋子,站在院子里大声喊话。
上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何国民睡眼惺忪,看一眼抱着儿子的何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