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以为谢天麟是无懈可击的。
终于,终于让他抓到谢天麟的痛脚了,真令人痛快!尤其是在前一次又一次令人无奈甚至抓狂的挫折之后。
&ldo;你看起来有点发烧?&rdo;他几乎算是恶劣地在谢天麟的耳边低声说,带着并不是善意的微笑,让吐出来的热气无法避免地落在谢天麟的耳郭、耳垂和耳后的颈项上。
他感到谢天麟无法抑制地为此而战抖,而这令他眼睛里闪现着恶作剧的光彩,和某种程度的成就感和满意。
不管用什么方式,他还是占到了上风。而且,这件事并不违背他的良心‐‐基本上就不是他的错!是谢天麟,是他开始的游戏!
&ldo;季婶!&rdo;谢天麟的声音就像从绷紧的琴弦上发出来的,充满着濒临崩溃的前兆。&ldo;你去……你去贺医生那里帮我拿点……拿点退烧药!&rdo;他急促地,严厉地命令道:&ldo;马上!&rdo;
季婶惊异于他突如其来的高烧,但还是遵从了少爷的命令,快速地走出门去。
看到房间里的闲杂人等被清空,单飞能感觉到谢天麟松了口气,但那具身体依旧是紧绷的。
&ldo;你确定不需要点心脏病的预防药?&rdo;他在自己的猎物耳边低声笑道,松开抓着衣领的手,转而非常暧昧地把手覆在谢天麟的胸口,道:&ldo;已经……要从这里跳出来了。&rdo;
&ldo;滚开!&rdo;谢天麟挣扎着,勉强道:&ldo;我会投诉你……&rdo;他的语气很坚决,但夹杂在其中的粗重呼吸,使他听起来非常没有说服力。
&ldo;哦?性骚扰?不是你勾引我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rdo;单飞以一种很不君子的方式道;&ldo;在burngbar,十二月二十四日晚,约二十二点钟……&rdo;他用诱惑的声音、法庭证词般的语气道。
但谢天鳞并不接受这样的引导,&ldo;我没去过那里,&rdo;他坚持着,&ldo;我出了车祸……&rdo;
他觉得头开始痛了,好像激烈的情绪波动终于触发了脑震荡的后遗症。纱布下面的伤口像要绷裂一样火辣辣地。他全身都感觉火热──或许真的发烧了。
&ldo;你妄想症非常严重。&rdo;他努力、努力地把话说得冷酷而坚定,但首先,他需要把承载着语调的呼吸平稳下来。
&ldo;哦。&rdo;单飞暗自咬了咬牙,谢天麟顽固得令人厌恶!&ldo;需要我拿出证据来证明给你看吗?&rdo;
&ldo;你没有证据。&rdo;这一点,谢天麟非常有自信。
有什么能证明他在那洗手间里干了什么吗?
酒保?不,这家伙已经学会该如何控制自己的回忆了。
上衣?不,他已经让阿德准备了一件一模一样的。
血迹?不会,当天晚上他们就把那里打扫干净了,而次日晚上酒保在他的授意下,用稀硫酸又刷洗了一遍,监识科找不到任何实质的东西,而员警找不到任何人。
那几个袭击他的鲁莽员警?算了,在律师那里很快就能证明他们所说的,只不过是为了解决自己的困境而编造的谎言。
没有证据,除了当事人的记忆之外,事实的真相就像蒸发一般地消失了。
谢天麟办事一向干净俐落,不留任何蛛丝马迹。
&ldo;是么?&rdo;单飞彷佛无所谓地道,他眼中的嘲笑意味让谢天麟紧张。
他紧绷着自己的身体以及神经,忙于思索任何可能的漏洞──该死,如果能把单飞推开,他的效率能更高些!就像个被钉在墙上的蝴蝶标本一样,能指望他的脑细胞有多活跃?
推开他!
不,谢天鳞知道自己做不到,不只是病后无力的原因。
非常突然地,他看到单飞英俊的面孔在他眼前放大,挺直的鼻梁,有神的眼睛……他的呼吸快停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