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就不知道她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她的世界。
这样剧烈的,如果是毒药,一定死得很快。
我一抬手,把它全部喝了下去。
甜蜜而冰凉。
顺着我的喉口滑下去,一直冷到下腹。我打了个冷战,毛骨悚然。这才开始发抖。
周围顿时一阵混乱,在骚动中我只看见母后扑上来,她吓得面无人色。
可是周围所有的人都只是惊呼,其他什么也不做。
我倒在椅子上抓住母后的袖子,骇得大口地喘了好久,什么话也说不出,她也失了平时的冷静,抱着我神情惶乱,却连叫人都忘了。我第一次看见母后这样,心里不觉难过起来。
良久,似乎什么事也没有。
我这才转头看看她。
她在下面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盯着我。
她的嘴唇全然乌紫,颤抖,象枯叶一样没有气息。
我扯扯嘴唇,想对她笑一下,但是,根本就笑不出来。
过了很久,我才定了心神,低声问:“现在还是要加害皇上吗?”
回到宫里,随母后到崇徽殿,肃清了所有内侍与宫女,母后狠狠给了我一巴掌。就象十一岁那年打我的那一次。
而我居然也不想流眼泪,安静地站在她面前等她说话。
“那个女子虽然没有了投毒的罪名。但是,她还是有罪。”母后冷冷瞧着我说,“她蒙混入宫,怀不良企图接近皇上,还是死罪。”
“她是我从宫外带进来的,三天前。”
母后把眼睛看向我身后,“伯方?”
伯方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
“这宫里哪个女子不比这个来历奇怪的女人好?你现在年纪还小,哪里知道啊……”母后似乎怒极了,“可知道这样身份奇怪的女子,皇家容不得她?”
我突然明白了,原来母后要追究的,并不是她的毒药。而是她的身份。
我所有的决心,在母后的眼里,是多么可笑的事情。
她给我的烟花,那么高远,一个孤独困在步天台的十四岁小孩子又怎么触及得到。我所有的,只是眼睁睁看着那些璀璨,在空气中灰飞湮灭。
我慢慢地向母后跪下,说:“孩儿自然是要将她送出去的。前几天孩儿看天象,有流星入须女四星,颜色黄润,是立妃后之兆。孩儿想,既然已经即位了,后位不可长虚,况母后也说宫里事务繁琐,孩儿请母后做主指一位堪以母仪天下的妃子,立为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