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钟可可回到榕城。
这个季节正是这个城市最明媚的时候,刚出火车站,清早的阳光就把炽热的温度洒到她身上。
这里没有童安的清冷与陌生,让钟可可的心情稍稍有了归属感,只是一夜未睡,又没吃什么东西,她整个人病恹恹的,不太舒服。
又因为来不及,她没回家,直接打车去了学校。
距离上早课还有段时间,钟可可刚到教室,就拿着洗漱用品去楼上的女厕收拾。
这会儿学生还没来上课,厕所空荡荡。
钟可可有气无力地站在镜子前,这才看到这一晚她把自己熬成了什么样。
原本白嫩的皮肤有些浮肿,多层褶皱的双眼皮也因为哭了很久,变成一条宽的,就连嘴巴,因为熬夜变得毫无血色。
活脱脱一副为爱要死要活的模样。
钟可可闭了闭眼。
顿时有些鄙视自己。
偏偏这时,隔间内传出卓亦凡的抱怨声——
“哎,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总不回我信息啊!”
“我给他发好久了,隔三差五就发一次,但他什么都不回我。”
“以前也不至于这样啊,上次吃饭还好好的呢。”
“靠……他不会真的和钟可可在一块儿了吧!”
忽然间听到自己的名字,正刷牙的钟可可猛地呛住,咳得她脑子发昏。
卓亦凡听见动静,这才发现外面有人,她气恼地推开门,果然看到钟可可在外面。
“你怎么在这儿?!”
钟可可吸了吸鼻子,瘦弱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她懒得搭理卓亦凡,擦了擦嘴转身就走,谁知那家伙不依不饶。
“我跟你说话呢!”卓亦凡像个颐指气使的大小姐,追上钟可可,“你是不是在偷听我打电话。”
“……”
钟可可突然很烦。
折腾这一晚,又哭了那么久,能站在这已经很不容易了,她现在根本没心思也没力气和卓亦凡吵架,只想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再睡一会。
但卓亦凡这人吧,就像屎壳郎。
你越是不理她越甩不掉。
深知这一点,钟可可叹了口气,停下脚步,嗓音微哑,“你嗓门大到一楼都能听到,还用得着偷听?”
“……”
卓亦凡一时语塞。
钟可可浅白她一眼,继续往前走,结果没想到,她刚走到楼梯拐角,卓亦凡就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再度追上来,“我告诉你,你不用得意,遇桥哥就是这阵子心情不好才不理我的,他就算给你寄东西也不代表什么!”
“而且他就算不理我,他也只把你当妹妹,你不用——”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钟可可停在卓亦凡面前。
没了往日里的吊儿郎当和嬉皮笑脸,钟可可神情苍白又冷漠,“你说的没错,他是把我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