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迟疑,这时,鹅黄衣裳的少女开口了,“借給她。”
沈虞对她笑了笑,随后提着刀去一旁哐哧哐哧砍了根树枝,把树枝一头削得尖尖的,插进车轮底部,再寻了块石头做支点,然后喊来那个侍卫,说道:“你力气大些,像我这样,用力撬起来。”
那侍卫按她的方法试了一下,倒也没费多少力气,很快就见那马车腾高了些。
这时,沈虞又对另外几个侍卫说道:“你们现在去后头,将马车推起来试试。”
就这么的,几人齐齐用力,果然没过多久,就将马车从坑里推了出来。
沈虞拍了拍手,正准备走,却被那鹅黄衣裳的少女喊住。
“等等,多谢姑娘相助,敢问姑娘姓名,他日有机会定当酬谢。”
“沈虞。”
听到这个名字,那少女神色微变,随后试探的问道:“请问姑娘可认识裴大人?”
沈虞诧异,莫非还是裴義之熟悉之人?她顿时没了好感。
丢下一句“不认识。”随后策马走了。
但她这骤然转变的态度恰巧印证了她与裴義之是认识的,那鹅黄衣裳的少女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面上平静,手里却死死攥着巾帕,若有所思。
第5章
裴府书房。
檀木几上,六角铜炉香烟缓缓升入半空,卷了几个圈便消失在墙壁上的山水画中。
楹窗下,坐着两人,一盘白玉棋子放于中间,正在对弈。
“听说你让人在顺县弄了几只旧船?”
“是。”裴義之落下一棋子。
“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你是怕官府查到?还是怕她知道?”
“暗卫前日堵截了一封信笺,正是她写给她师兄的,托他去查顺县的事。她已经上了心,我不得不防。”
那人轻笑,“看来你很紧张她。”
裴義之掀起眼帘睨了他一眼,“陈焕鸣,你是不是才回长安,所以闲得慌?”
“我哪里闲了?应你家夫人所托,还得半道教个学生呢。”
“一个下人子孙罢了,何须费心。”
“非也,我倒是觉得你夫人慧眼识珠,松子年纪虽小,却很是聪颖。仔细培养,或许日后能为你所用。”
“到你了。”裴義之提醒道。
陈焕之取了颗墨玉黑子捏在手中沉吟良久,举棋不定,最后索性又扔回瓮中,笑道:“義之棋技世间鲜少有人能及,我甘拜下风。”
“我昨日刚回,还有事先走了。”陈焕鸣起身走到门口,想到什么又说道:“義之,假若我是说假若,你夫人发现了真相,届时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