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洛屿泽所言,青儿似乎找回了一点信心,立刻摆出主子架势。
“洛氏,爷不过是拿你当婢子使唤,召你上来伺候,你有何资格揣摩爷的心思?”
青儿一心记得洛雁嘲讽她不过是个端茶倒水的婢子这件事,见缝插针暗讽她一把。
洛屿泽并不知青儿与洛雁之间的恩怨,但他也不是傻子,青儿话语间的针对都快抛到他脸上了,他也没打算熟视无睹。
“吵死了。”
即便他声音不大,语气不重,但这三个字传进青儿耳中,却让她如坐针毡起来。
哪怕洛屿泽没有点名道姓,她亦觉得心惊胆战。
——
紧随洛屿泽之后的便是洛邢林的马车,刘氏与他同乘。
一上车,洛邢林便从书篮里随便抽了一本《中庸》看了起来,刘氏犹豫半晌,才出声打断,“儿子,娘问你一件事。”
洛邢林抬眸,眸光澄澈。
“怎么了娘?”
刘氏纠结万分,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一个劲地用手扯着帕子,越扯越用力,上面娟秀的杜鹃花都被她扯变了形。
话到嘴边,她还是转了话题。
“儿啊,都怪娘没有照顾好你,今年秋闱的时候,竟让你得了风寒,没能去参加考试,不然以你的资质,定能夺得前三甲,说不定那状元的位置就是你。。。。。。”
刘氏话还没说完,就被洛邢林打断,“娘,您可千万别这么说,今年就算儿子参不参加秋闱,都进不了前三甲,与其跟自家大哥整个你死我活,倒不如晚上两年,等大哥的风头过去后,儿子再去夺筹。”
刘氏是个直脑筋,只能听懂一半,愤懑道:“你寒窗苦读十余年,怎会不如他?”
洛邢林无语,“娘,您快歇着吧,待会儿到了宗祠,大伯娘又要让您帮忙打下手,到时候就没得歇了。”
一想到洛大夫人那骄傲自满的样子,刘氏就忍不住撇嘴,“就她会使唤人,自打老太太一死,这府里彻底成了她的天下了,我和你二伯娘真是有苦难言啊。”
洛邢林本想说些安慰的话,但一想到刘氏的脾性就是越给脸越上脸,索性什么也不说,任由她自行消化。
对比刘氏,钱氏同洛莹莹之间,最是无话不谈。
钱氏能够瞧出女儿的状态比昨日好上不少,但又能察觉出女儿身上透着难以言喻的低落。
她轻轻拍了拍洛莹莹的手背,瞥见被她攥在手里的香包,多嘴问了句:“给谁准备的?”
洛莹莹也没掩饰,“给大哥,但他没收。”
钱氏忍不住皱起眉来,“给他作甚?他身边没有女人给她绣吗?哪里用得着你这个妹妹白费功夫?”
洛莹莹咬着下唇,狡辩道:“她们是她们,我是我,难道我就不能给自家哥哥绣个香包吗?”
钱氏也与她狡辩起来,“他又不是你亲哥,隔着一层肚皮,能有多亲?再说,你大伯娘那号人最是挑剔,最是瞧不得咱们两房过得比她好,如今你刚被选为皇子妃,她心里正怨怼着,要是被她逮住你的毛病,定是要好好理论一番的。”
“你可不知,刘氏那怕是要慌死了。”
钱氏刚想脱口而出同心牌一事,突然想起自己发的誓,生生噎了回去。
“母亲,三婶怎么了?”
钱氏可不想因为嘴快遭雷劈,摇了摇头,“无事,不过是被你大伯娘挑了点刺而已。”
洛府众人各有各的心思。
直至天黑,车子才终于停下来。
“恭迎主子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