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温柔的男声暗藏嘲讽,“大哥,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何必非要闹到鱼死网破?”
雨水滑进眼里,又酸又疼。
洛屿泽努力睁大眼,眼球里的血丝愈发明显。
他刚一开口,就被雨水呛住,捂住胸口剧烈咳嗽两声。
声音沙哑,“用不着你在这扮好人!”
洛邢林发出一声轻笑,“大哥,弟弟是真的在担心你啊!你身体不好,怎么能淋雨呢!”
“虽然你命大,但也经不住接二连三的折腾啊。”
“可惜这府里能救你命的人,已经被你赶走了。”
洛邢林挑了挑眉,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还有一事,没来得及跟大哥讲。京郊庄上的账目出了些问题,过两日我还要再去一趟,不知道大哥有没有什么话托我捎过去?”
洛屿泽突然攥紧拳头,扶着膝盖起身,一拳将雨伞捶落。
声如闷雷,从半空落下,“你不许动她!”
大雨打湿洛邢林梳理整齐的乌发,他伸手揩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笑意更深,“大哥口中的‘她’指的是谁?”
“少装!”
洛邢林眨了眨眼,故意向他靠近,刻意压低声线,“大哥果然爱吃回头草。”
“身为弟弟的我,也想帮一帮大哥啊!”
洛屿泽皱起眉,“你又要做什么?”
洛邢林露出一抹诡笑,踉跄两步,突然向后倾倒。
洛屿泽盯着他栽倒在石阶上,一双纤白细嫩的手摁在一旁的水洼之中,溅起泥点。
洛邢林敛回挑衅的笑容,立马恢复成平日纯良无害的羊羔,委屈巴巴,“大哥,弟弟只是想给你撑个伞,你何必要恶语相向!”
还没等洛屿泽反应过来,不远处的几道明光突然向他逼近。
一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他脸上,洛大爷眼里的怒火不可遏制。
“亵渎自己的妹妹,欺负自己的弟弟,这就是你这个嫡长子做的事!”
洛大夫人责怪的眼神比刀刃还要犀利。
右脸生疼,他的心却已经麻木。
不由得想起他被判入狱那日,全家为了避嫌,对外宣称他已被除了祖籍。
后来他在狱中几经生死,用最卑微的姿态写下写血书向他们求救时,无人理会。
直到他出狱那日,洛家用一辆马车把他送到庄上,甚至想要将他囚禁到死。
要不是他偷偷参加诗会被左相看重,亲自把他接到自己的府上备考,或许他永远也无法在洛家占得一席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