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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第2页）

&ldo;怎么了?&rdo;

&ldo;这……太惊人了。&rdo;

这时雪花不再飘落，宛如舞台幕布冉冉升起。哈根听见几名警察相继高声呼喊。只见空中有两名男子串在一起，犹如垂挂于后视镜的装饰品，下方那人高举手臂，仿佛挥手庆祝胜利，上方那人双臂垂直张开，像是被横向钉在十字架上。两人动也不动，头部下垂，在夜空中缓缓旋转。

哈根透过望远镜，看见拉住哈利的是他左手的手铐，手铐铐在玻璃跳台内的栏杆上。

&ldo;太惊人了。&rdo;哈根又说了一次。

哈利恢复意识时，蹲在他身旁的正巧就是失踪组的年轻警官托马斯&iddot;海勒。四名警察将哈利和马地亚拉上了玻璃跳台。多年后，托马斯依然很喜欢再三述说这位声名狼藉的警监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反应。

&ldo;他眼睛睁得大大地，问说马地亚是不是还活着!好像很怕那家伙死了一样，好像天底下最糟糕的莫过于这件事了。我回答说马地亚还活着，正要被送上救护车，他大叫说赶快抽掉马地亚身上的鞋带和皮带，绝对不可以让他自杀。你们听说过这种事吗?居然会有人这么关心一个想杀死他前女友的人。&rdo;

37　爸爸

第二十二日

尤纳斯似乎听见金属风铃的叮叮声，但仍继续睡。他又听见呜咽声，这才张开眼睛。有人在房间里，是爸爸，爸爸就坐在他的床沿。

那呜咽声是爸爸在哭泣。

尤纳斯在床上坐了起来，将手放在父亲肩膀上，感觉父亲正在发抖。真奇怪，他从来没注意过父亲的肩膀这么窄小。

&ldo;他们……他们找到她了，&rdo;他啜泣道，&ldo;妈妈……&rdo;

&ldo;我知道，&rdo;尤纳斯说，&ldo;我梦到了。&rdo;

父亲转过头来，满脸诧异。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了进来，尤纳斯看见泪水滑落父亲脸颊。

&ldo;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人了，爸。&rdo;他说。

父亲张开了口，一次，两次，但一句话都没说出来。父亲张开双臂，抱住尤纳斯，将他拉近了些，紧紧抱住。尤纳斯将头靠在父亲脖子上，感觉温热的眼泪沾湿头顶。

&ldo;你知道吗，尤纳斯?&rdo;父亲边落泪边轻声说，&ldo;我好爱你，你是我最亲爱的家人，你是我的孩子，你听见了吗?你是我的孩子，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孩子。我们会想出办法的，对不对?你说呢?&rdo;

&ldo;会的，爸，&rdo;尤纳斯轻声说，&ldo;我们会想出办法的。&rdo;

38　天鹅

二〇〇四年十二月

十二月，医院窗外的褐色土地在钢灰色天空下光秃一片。上了雪链的轮胎嘎吱嘎吱辗过高速公路的干燥柏油路面，匆匆穿越天桥的行人翻起衣领，神色漠然。医院墙内的一群人聚在一起，病房桌上伫立的两根蜡烛象征着&ldo;将临期第二主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