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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2页）

&ldo;妳是甚么时候弄到安眠药的？&rdo;

&ldo;很久以前。我和园子两人一起去国外旅行时，因为时差睡不着，她就分了一点给我。那时候的药后来剩下一包。&rdo;

&ldo;一包？&rdo;康正皱起眉头确认。

&ldo;一包。&rdo;她说得非常肯定。

&ldo;那好吧。然后呢？&rdo;

&ldo;她上完厕所回来，毫不怀疑地喝了葡萄酒。不到十分钟她开始打盹，很快就进入熟睡了。于是我开始忘我地做了很多事……&rdo;说到这里，佳世子便垂下了头。

&ldo;很多事是指甚么？&rdo;康正问。&ldo;这里开始才是重点。妳做了甚么？&rdo;

&ldo;我真的很忘我，所以细节记不太清楚了。&rdo;

&ldo;只说妳记得的就好。&rdo;

&ldo;我想，我先切断了电线，把电线贴在园子的背后和胸前。&rdo;

&ldo;妳是怎么贴的？&rdo;

&ldo;我想是用胶带之类的。因为用的是当场看到的东西，所以我不记得了。&rdo;

&ldo;……好。然后呢？&rdo;

&ldo;为了要布置成自杀，我把安眠药包放在餐桌上，把一个酒杯拿到水槽，准备待会儿洗掉。之后，我准备让连在园子身上的那条电线通电。园子以前就说如果要自杀，最好是触电而死，所以我想用这个办法才不会有人怀疑。&rdo;

&ldo;所以妳就通电了？&rdo;

&ldo;没有。&rdo;说着，佳世子缓缓摇头。&ldo;我下不了手，我终究还是下不了手。&rdo;

&ldo;怎么说？&rdo;

佳世子抬起头来。她的眼睛充血，眼周也又红又肿，而下眼睑和脸颊都因为泪水而泛着光。

&ldo;因为我想起在那天她说的话。她准备再次相信我，甚至还对我露出笑容。我做了那么过分的事，她还……。想到这件事，我实在没办法下手杀害她。&rdo;

&ldo;那么，妳是说妳没杀人了？&rdo;

&ldo;是的。&rdo;声音虽然颤抖，但她答得很确实。&ldo;我把电线从园子身上拆下来，丢进垃圾筒。然后留了一张字条给她……&rdo;

&ldo;字条？&rdo;

&ldo;我翻过一页小猫周历，在后面写了﹃对不起﹄，然后就走了。&rdo;

&ldo;在周历后面留言……是吗？&rdo;这符合康正的推理，但写在上面的内容却完全不在他的预期中。&ldo;然后妳就离开公寓，上了锁？&rdo;

&ldo;是的。当时我用的就是刚才说的那把星期三先偷走的备份钥匙。就像和泉先生说的，园子给润一先生的那把钥匙，当时还在他手上。&rdo;

&ldo;偷来的那一把呢？&rdo;

&ldo;我到了门外，就丢进门上的信箱了。&rdo;

这与事实吻合。

&ldo;然后妳就直接回家了？&rdo;

&ldo;是的。&rdo;

说完后，佳世子呼地吐了长长的一口气。那口气彷彿是结束一件重大工作后的叹息。

※※※

&ldo;如果妳的话是真的，&rdo;康正说，&ldo;园子就不会死，但事实上她却死了。妳要怎么解释？&rdo;

&ldo;所以，&rdo;佳世子闭上眼睛，&ldo;她是在我走之后才自杀的。&rdo;

&ldo;妳说甚么？&rdo;

&ldo;这是唯一的可能呀！因为她是死在床上的吧？我走的时候，园子是靠床坐着睡的。我在接到她的死讯后，才发现自己铸成大错了，我竟然把她自杀的工具都留在她身边。我没办法不去想那条电线，绝望透顶的园子肯定是看到那条电线才一时冲动自杀的。我真的……我怎么会这么大意？&rdo;佳世子似乎对自己的话感到十分激动。她语中带有哭腔且愈来愈高，啜泣也变成大哭。

&ldo;园子等于是被我杀死的。对不起，你就恨我吧！对不起。&rdo;然后她趴在餐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