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患替他说出了那个名字。两人略一对视,都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昨夜的命案与先前的装妖作怪显然不是同一伙人所为。不说别的,持续了半月的“妖邪之乱”不过是些恐吓的把戏,并无一人实际伤亡,而渡草却随着命案现世。两者的目的有根本上的不同。
作怪的那伙人目的为何?
而那落下渡草的守卫,亦不知有心还是无意。若有意,在他背后的,又是谁?
在城中探查了一整天,摆在面前的疑虑却不减反增。几人一路上都被暗中盯着,待要去寻,又无踪迹,跟着他们的人实力显然不在他二人之下。
这容屿城,当真是迷雾重重,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下这城主府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咯。”
方秩午夸张地叹了一声长气道。
方无患却不接他的话,思忖片刻,向几人说道:“单凭一个守卫,还不能确认与城主府内有关。渡草来由之事,还是先不要同城主提起的好,以免打草惊蛇。”
说罢,目光转向方秩午背后,那小狐狸仍是一动不动,兽爪上的毛却不受控制,一根根立了起来。
她不由觉得好笑,故意在方秩午身后踱了一圈,那狐狸愈加僵硬。方无患凑到小狐狸耳边,轻声道:
“听见了吗?”
声音细如耳语,那小狐狸却好似被惊雷震了一下,瞬间从方秩午背上跳起来,慌不择路就要往人群中逃跑。
方无患忙提住了她的后领,将她拎回身边。那小狐狸受了惊吓,头上的帷帽歪歪斜斜,露出一只火红狐耳,毛绒绒的煞是可爱。
“你现在的样貌太显眼了,又想被人抓住吗?”
听见方无患这么说,小狐狸终于不再乱蹬,老老实实在她手里安静下来。
倒是一旁的方秩午打抱不平道:“你吓唬人在前,倒怪人家惊慌。好不知羞。”见方无患看过来,忙转移话题,“打算如何处置她?”
方无患将小狐狸头上的帷帽和轻纱整理好,期间还不忘揉了一把那毛绒绒的耳朵,手感竟比想象中还要好。她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确保狐族的特征不再能被看见,才开口道:
“先听听她怎么说。”
小狐狸被这奇怪的面具人揉了耳朵,浑身的毛又要再次炸起,奈何迫于淫威,跑又跑不掉,只得屈从。
只见面前这人半蹲下身,隔着纱帘轻声细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因何在这城中?”
她看起来倒不像坏人。小狐狸听着这声音,只觉得清凉又平和,心中也不似先前慌乱。可她立刻又警觉起来,山中老人曾告诫她,有时坏人也会装出好人的样子。
何况自己刚刚在人身上吃了亏。这么一想,小狐狸摇摇头,断不肯说。
“你先前不是要把她交给城主处置吗。何必现在问,到时在牢狱里,她便什么都说了。”
面具人身边,刚才背着她那人凉凉说道。
真是可怕!那半人半狐的少女被他的话吓了一跳,亏她刚才还觉得那人背了自己一路,心中感谢呢。
虽然不知自己是如何从那几名修士手中脱困的,但现下面前这几人显然也不好惹。更何况,他们虽嘴上说得吓人,实际并没有伤她之举,反倒帮她遮蔽身形。
惴惴不安地又看了看眼前的面具人,小狐狸两爪揣在身前,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