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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谢太太只生了两个女儿，知道继子靠不上，全指望在两个女婿身上。碧鸾的婚事面子好看里子一团糟，到青鸾这里也想开了，还是实惠第一。青鸾也不想嫁去过姐姐那样的日子。母女俩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段世昌足够有钱。

可巧，段府大办百日宴，她们虽未受邀请，同谢三太太提了下，就跟着一块儿来了。这种好日子，主人家再不会往外撵客人。谢家母女吃饱喝得，在段府逛了半圈，亲眼见到花钱散漫，富丽堂皇的景象，已是千肯万肯，只是顾虑段家奶奶母以子贵，新近撵出去一个得宠的妾，恐怕手段厉害，就想着先过来见个面，留个好印象。

张歆最爱听故事，听得个津津有味，末了，疑惑地问对面的贾二奶奶：&ldo;谢家门中事，二奶奶如何知道得这么清楚？&rdo;

&ldo;段奶奶竟不知道？谢三太太便是我姑母。&rdo;

&ldo;二奶奶背后议论谢家是非，就不怕谢三太太着恼？&rdo;

贾二奶奶斜眼看着她，以帕遮嘴，吃吃地笑：&ldo;原是姑母请我走这趟，好叫段奶奶知道，免得被人蒙在鼓里，前门驱虎，后门进狼。&rdo;

&ldo;谢小姐端庄贤淑，怎会是狼？可爱得象兔子。&rdo;

贾二奶奶高深莫测地笑笑：&ldo;狼也罢，兔子也罢，我把话带到，段奶奶自然知道该如何行事。&rdo;

&ldo;多谢！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请二奶奶解惑。&rdo;

&ldo;请讲。&rdo;

&ldo;谢三老爷富裕，替谢十老太爷赎回那个庄子不是难事，为何吝惜那几个钱？难道不怕弄假成真？万一谢小姐真个给我们大爷做了二房，三老爷三太太脸上也不好看吧？&rdo;

贾二奶奶脸色未变：&ldo;谢氏人多，帮一个就得帮十个，哪里帮得过来？四老太爷是亲哥哥，家境极好，尚不肯伸手，做侄儿的怎好抢先？谢小姐父母在堂，她的婚事更与我姑父姑母无关。&rdo;

张歆笑着点头：&ldo;原来是这样。我瞧着谢小姐是极好的，更好的是一旦接了她的茶，我同谢三太太和贾二奶奶也是亲戚了。小强能得这么些个能干出息的表哥表姐夫关照，真是幸事！&rdo;

贾二奶奶脸上一僵：&ldo;我劝段奶奶莫要好了疤忘了疼。谢青鸾今年及笄，颜色虽不及段奶奶，却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纪，出身更是不低。段奶奶莫要轻敌才好。&rdo;

张歆呵呵笑道：&ldo;难道谢家是准备等她进了段府再给她撑腰，好夺了这份家业？无论如何，谢三太太和贾二奶奶据实以告的好意，我都领了。&rdo;

贾二奶奶悻悻而去。

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鸟都有！张歆暗暗摇头，这样的戏码看得多了，也让人生厌。

谢三太太不想出钱，也不想让谢青鸾进段府做小，给谢家丢脸，指望她从中阻拦。这番算计怕是要落空。她不会管这事。段世昌更不是个肯吃亏的，放了这些年的线，怎能不钓条鱼上来？

晚间，睡前最后给小强喂奶，段世昌突然进房来，看样子已经换好就寝的衣服，一屁股坐在张歆身边，含笑看小强吃奶的样子。

张歆措手不及，身边也没预备遮挡的东西，猛然间被他看去隐私，又气又窘，身子立时僵硬。

小强敏感到不对，停下吮吸，睁大眼，看着突然冒出来的老爹。

好似感到母子俩沉默的抗拒，段世昌迟疑了一下，起身走到对面的榻上坐下，眉眼已不似方才舒展。

张歆强作镇定，安抚小强，象平时一样打发他睡觉，自始至终，感觉到段世昌的注视和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