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衣看着那灯花,鼻头一涩,上前挡去了光,“外头已经准备好了水,主子累了一日,沐浴后便歇着吧。”
一连数日,凤尘皆不曾回来,李汐着人去凤府打探,得到凤铭的回复,他也不知凤尘去了哪里。
听了回复,李汐轻轻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将身子懒懒地靠在床沿,手中磨砂着那个陈旧的香囊,让新衣熄了灯,侧躺在黑暗中。
“主子,驸马爷肯定会回来的。”黑暗中响起新衣的声音,她见不得主子这样伤神,机会有
一瞬的冲动,想要将所有的真相都告诉她。话到了嘴边,紧紧咬着唇瓣才能不吐露。她清楚,知道真相后,主子会比现在更难过。
黑暗中传来李汐的轻笑声,连新衣都察觉了她的心思,可见是真的陷得太深了。“睡吧。”
第十日,凤尘带着满脸的疲惫赶回来,第一时间去勤政殿看李汐。
李汐正在批阅折子,抬首见了他一脸的担忧,吃了一口茶,唤来新衣,“如今越发不会当差了,勤政殿是随便个人就能进来的吗?”
新衣诺诺地看着自家主子,知道她这十日来为凤尘担心着急,她告了个罪,默默地退了出去。
李汐要唤住她,凤尘开口唤道:“汐儿……”
“出去。”李汐淡淡道。
“汐儿……”
“出去。”李汐的声音中已经有了哽咽,她垂首假装去看折子。
凤尘无奈,转身,听得身后传来‘啪嗒’一声,猛地回头,折子上已经晕湿了大片。他呆愣着,不可置信地看着伏在案上低声啜泣的人。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一向坚强倔强的女子,也会有如此软弱的时候,尤其是为了自己。
他上前将她拥入怀里。
李汐拳打脚踢,要将他推开,嘴里叫嚣着:“你还回来做什么?死在外面算了。”
凤尘的心暮然一痛,“对不起,不会再有下次了。”
“什么人也不说,消失的无影无踪,你以为没人会担心你吗?你以为没人会为你着急吗?你万一受伤了,被人抓了,万一再也回不来了,你让我怎么……”李汐的声音戛然而止,只觉得双颊犹如火烧,烫的吓人。
她推了几下没有推开,索性将头埋在凤尘的怀里,将心里堆积的话一股脑说完,“整整十日的时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我想过了你所有的可能,每次睡下,我都在想,也许一睁眼就能看见你了。可每次一睁开眼,我还是一个人面对空寂寂的房间。”
“对不起,再也没有下次了。”若在往常,凤尘此刻定是高兴坏了,他一直在等着李汐敞开自己的心门。可此时此刻,面对在自己怀中哭的梨花带雨的人,他的眼里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待李汐缓过神来,才惊觉自己如此丢脸,又是一顿拳脚将凤尘轰出了勤政殿。
新衣候在外头,见凤尘被打了出来,正像要上前去劝架,殿门‘砰’的一声关上,凤尘虽一脸狼狈,嘴角却含着笑,好奇道:“驸马爷这是怎么了?”
“
没事。”凤尘笑的得意。
新衣面色一沉,看了看四下无人,低声问道:“事情,都办好了吗?”
凤尘微愣,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事,看了看紧闭的殿门,低声道:“他走的很安详,没有一点痛苦。”
“驸马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公主?”这一点,是新衣眼下最担心的,一旦公主知道三殿下去世的消息,肯定会崩溃的。
凤尘摇头,他袖中还有李昭给他的两封信,他不知道该什么时候交给那两个女子。
“沈清鸣曾经说过,他能够保住殿下三年的性命。”新衣吸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瞒不住,主子迟早会知道。“希望那个时候,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