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几岁了?”
“回老夫人,逸然十七岁了。”
“哦。”
一般人家问起女孩子的年龄后,必定会接着问有没有婆家之类的话语,只是老夫人仅仅是轻轻“哦”了一声。萧逸然暗自猜测,胡惟庸想纳自己为妾的打算,恐怕老夫人已是知道了。
“今日是老夫人六十大寿,故此才请小姐到此弹琴一曲,为老夫人祝寿。”
此时正站在老夫人身后,领她进来的两名丫鬟,不失时机地插了一句。
“老夫人,逸然许久未曾弹琴,怕是手都生了。”
“呵呵,无妨,这里在坐的众人并没有什么精通音律之人,如此就麻烦萧家小姐了。”
“逸然恭祝老夫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原来上午摆酒唱戏是为老夫人庆生,萧逸然只好站起来,再次屈膝一礼,向老夫人祝寿。
“罢了,罢了,不用客套。春兰抬琴上来。”
不一会功夫,那名叫春兰的丫鬟领着两个小丫鬟抬来琴桌,安放在客厅中央。萧逸然起身走过去,在春兰的服侍下净手焚香后,才端坐在琴桌之后。直到这时,萧逸然才抬头打量了一眼房中的众人。
老夫人右手边是七个男人,其中从十七八岁到三十四岁的都有,右手边则是女眷,看样子,难的应该是胡惟庸的儿子,女的有胡惟庸的儿媳,也有未出阁的女儿。两排人身后,都站了不少丫鬟。
此时,房内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萧逸然身上。萧逸然对此倒没有感觉局促,毕竟在画舫中,几乎****都是如此,只不过是人多人少罢了。
静下心来之后,萧逸然认认真真弹了一曲《松鹤延年》的琴曲,完全是一首民间流传很广,比较喜庆,又应景的琴曲。
一曲奏罢,引来众人的赞誉之声。
“果然不愧才女的名头,真不知道萧家小姐小小年纪,是如何学会这么多东西的。仅是这一首琴技,怕是一般人学一辈子都比不上的。”
“母亲,听父亲大人说,萧家小姐还精通园林堪舆之学,这次就是为此才请小姐来的。”
说话者,是左手一排,坐在最末尾的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瑞儿,看看人家萧小姐,年龄和你相仿,你不觉得惭愧吗?”
老夫人的语气,听起来有些严厉。萧逸然顿时感觉到右手一边,递过来一道带着怒气的眼光,不用转头看,萧逸然也能猜到,应该是所谓“瑞儿”的妻妾之一。
“母亲,并不是孩儿不上进,实在是对于读书一道没有天分。”
“哼,有谁是靠天分读书的?想当年,老爷还不是点灯熬油,受尽了三九严寒,三伏酷暑的煎熬,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
“母亲,这天下不就一位丞相吗?”
“哼。”
萧逸然听他们谈起他事,便站起身来,再次对老夫人施礼。
“老夫人,小女子告退。”
“秋菊、夏荷,好好送萧家小姐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