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你们大人,急事。”媚生打断他的话,急切道。
“可大人现下不见客,正处理公务,分不了身。”张申挠挠头,有些为难。
媚生肩有点垮,垂下头犹豫了一瞬,喃喃道:“既如此,那我只能去找王尧了,他走前安排了人手,让我有事去王家。”
说完转了身,张开手搭在额前,跑进了雨里。
裴府花厅中,裴衍饮了一口茶水,坐的气定神闲。
张申走进来,觑他神色,低低禀了句:“林姑娘走了。”
走了?这样干脆便走了?裴衍呛了口茶水,急急咳了几声,便听张申又道:“说是要去王家,王大人走前安排了人手照应,有事让林姑娘去王家。”
裴衍豁的一下站了起来,瞧着外面暗沉的天,握茶杯的手紧了紧,面上却不显,吩咐道:“去趟林家,告诉林家的人,谁也不许给林媚生开门!”
他说着,拿了把油纸伞,转身进了雨幕。
媚生赶回家时,已是下午时分,她沐浴梳装,点了鲜红的口脂,额上一枚桃花钿,素雅清透软烟罗,站在窗前看细密的雨。
她才不会去林家,她要等一个人。
等了一炷香,脱了漆的大门哐当一声响,院子里脚步踏踏,涌进来一群带绣春刀的锦衣卫,肃穆而有序,围了整个院子。
裴衍还是一身天青常服,走在一群带刀飞鱼服前面,半点没被埋没,反而举手投足,皆是上位者不经意间的威仪。
他进了屋,居高临下看着窗前的人,讲明了来意:“今日有几位诰命夫人,也是中了伽尼之毒,本官怀疑也与你这花间铺有关。”
他说着顿了顿,一步步逼近林媚生,声音更加冷寒:“林姑娘苦心积虑接近京中女眷,悄无声息便下了黑手,倒是让本官怀疑这花间铺与近来的西域探子有牵扯了。”
这顶可诛九族的大帽扣下来,唬的媚生往后退了一步,咚的一声,靠在了雕花窗上。
裴衍瞧见她眼里起了惧意,勾了勾唇,抬起手,对身后的锦衣卫道:“搜!”
立时有十几个飞鱼服潜进屋子,里里外外翻检一遍,未放过这小院里任何一个角落。
末了,为首一人朝裴衍弯下腰,禀道:“禀大人,未有发现。”
裴衍颔首,挥手让人退了下去。
屋子里有一瞬的静默,男子长身玉立,笑意淡淡,只一双眼寒潭一般,幽深而静谧,让人摸不透瞧不清。
媚生贴在窗前,娇嫩的指下意识抠进了木缝中,低低问了句:“裴大人,你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