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适的生魂一直在招魂铃里温养,佛光恐怕去了对招魂铃的戒备,?方才我催动卢荷的魂境,?谢适的生魂受到感召,而佛光亦未阻挡,故…”
白九了然,两人一块向变化了的魂境看去。
院内。
容貌姣好的少女正踮着脚伸着手,仔细帮谢适擦着额间的细汗。而谢适此时正乖乖的仰着小脸任少女摆弄,?但浑身是掩不住的得意和神采飞扬。
亦浅从少女的眉宇间认出,?那就是少女时的谢灵。
光阴似箭,时光就像小猫抓尾巴,抓不着又很快消失不见。
两人渐渐长大,少时的情谊不知何时变了质,?谢适看谢灵的目光中亦不知何时添了许多的温柔缱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朝阳下,少女目送心上人奔向远方。
愿斩单于首,?长驱静铁关。
男儿顶天立地,?这是谢适的豪情壮志,?愿以已之力,守护百姓安宁!
亦浅亦赞叹这种男儿本色。
“阿浅,你的欣赏都要溢出眼底了。”
旁边白九酸溜溜地开口。
“有吗?”
下意识摸了摸了眼,?亦浅有些无语。
“怎么没有。”
就像是深宫中的怨妇无意间看见宠幸新人的皇帝,似有似无间流露出埋怨:
“可惜,?人家早有了心上人!未婚妻!”
亦浅翻了个白眼:
“哥哥,后几个字不用特地加大声音重读,我能听见!”
顿了顿,?又加了句:
“你是醋桶吗?”
“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斩钉截铁,绝不承认。
白九扭过了头。
谢适一身本领,很快在边关崭露头角。
晋安二十八年。
太子巡查边关。
看见本已去世的人重新出现在眼前,亦浅激动地上前了两步,伸手去拉那人的衣袖,不料只抓到一手虚无。
她身后,早在她迈出步子的刹那,白九就黑了脸,眼底似结了层冰,冷冷地看着亦浅伸手,最后一把抓住虚无。
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没有什么感觉,又似有些痛。
他伸手捂住胸口,垂下了眼。
手中空落落的触感令亦浅清醒,她望着不远处和谢适说话的周琮,目光中露出一抹怀念。
那时表哥还活着,姑姑还是母仪天下皇后,而自己则是京城那个吃喝玩乐没有忧愁的女纨绔。
那,白九呢?
就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重要的事,亦浅猛地回头,正好触碰到一瞬白九垂落的目光,冰冰的,冷的让人发颤。
那般陌生的目光让亦浅心动了动,她张了张嘴,想解释自己只是激动,又被白九冷漠的目光灼伤,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