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城点点头,迅速拉开车门钻了进去:&ldo;赶紧回局里。&rdo;警车飞速拐上对面的高架桥,疾驰而去。
欧阳景洪站在窗口,默不作声地看着警车开走后,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放下窗帘,转身离开了。
傍晚,雪停了,章桐走出警局的大门,刚要转身向公交车站走去,迎面就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是刘东伟!此刻,他正面带笑容地看着自己。
章桐皱眉:&ldo;你有什么事吗?&rdo;
&ldo;我找你!&rdo;刘东伟伸手指了指章桐,依旧一脸笑容灿烂。
&ldo;我下班了,明天再说吧。&rdo;章桐没再搭理他,继续向前走。
&ldo;公事。&rdo;
&ldo;公事?&rdo;章桐停下了脚步,&ldo;你把竹南的申请函带来了?&rdo;
刘东伟摇摇头。
&ldo;其实也就是私事啦。&rdo;说着,刘东伟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份检验报告塞给了她,&ldo;我知道这不是你的案子,但是在这一行里,你是唯一能真正帮我的人。这是蛇的样本检验报告。我请我同学帮忙做的检验。&rdo;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ldo;我们去咖啡馆谈吧。你慢慢看,我也正好请你吃晚饭。&rdo;
章桐点点头,一声不吭地向马路对面走去。
就在这时,一辆迎面开来的黑色奥迪在两人面前突然急刹车,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了尖锐刺耳的刹车声。章桐本能地闪在一边,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打扮入时的年轻女人就迅速打开车门,绕过车头,走到两人面前,毫不客气地伸手指着刘东伟的鼻子就发起火来。
&ldo;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改不了这老毛病!猫抓老鼠多管闲事。你还有完没完啊?我和你早就离婚了,我家的事与你无关!你给我能滚多远就滚多远!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的话,下次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混蛋!&rdo;
章桐惊得目瞪口呆,她注意到刘东伟阴沉着脸始终没有还嘴,自己也就不好多说什么。
年轻女人丢下这几句话后,依旧怒气冲冲地走回车里,嘭的一声用力关上车门,驾车扬长而去。
&ldo;刚才那女人不会是你的前妻吧?&rdo;在咖啡馆坐下后,章桐竟然开始有些同情眼前的这个倒霉男人了。
刘东伟耸耸肩,并不否认,但却摆出一副刚才所发生的一幕与自己无关的样子,言辞之间轻描淡写:&ldo;她就是我前妻,叫司徒敏。我们离婚三年了。&rdo;
&ldo;这一次你就是调查她父亲的案子,&rdo;章桐扬了扬手中的检验报告,一脸的无奈,&ldo;你也不征得她的同意就着手调查,怪不得她会生气。要不,你和她好好谈谈,或许她会改变态度,毕竟你所做的一切也是为了她的父亲。她应该会理解你的。&rdo;
&ldo;和她?&rdo;刘东伟不由得苦笑,&ldo;我的章大医生,要是能和她谈,哪怕只心平气和地说上一句话,我想我们俩就不会离婚了。她脑子里除了她自己,根本就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告。没办法的,她就是这样的人。我上中学的时候就已经很了解她了。&rdo;
&ldo;原来你们是青梅竹马啊,&rdo;章桐更加觉得不可思议,&ldo;为什么现在见面就像仇人一样?这说不通啊!&rdo;
刘东伟重重地叹了口气,若有所思地看着章桐:&ldo;难怪我弟弟曾经不只一次地跟我提起过你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章医生,感情这个东西,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的,我想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门科学可以用来完美地诠释什么叫做感情。&rdo;
&ldo;是吗?那好吧,这是你们之间的私事,我就不过问了。&rdo;章桐尴尬地撇了撇嘴,在等待咖啡的时候,她顺手打开了手中的检验报告扫了一眼,抬头说道,&ldo;蛇毒类不是我的专长,但是上面写得很清楚,这蛇没毒!我就是搞不明白,既然没毒,为什么要放到死者嘴里,我记得你给我看的现场相片中并没有发现死者挣扎的迹象,而一个正常人是绝对不会任由他人把活生生的蛇给放进自己的嘴里的。&rdo;
&ldo;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者被下了麻醉剂!&rdo;刘东伟神色凝重。
&ldo;但是你不是说死者没有进行解剖吗?&rdo;
&ldo;是的,所以我们没有直接证据来证实死者事先被人麻醉了才被害。我只是不明白有谁会想害老师?又要用这么恶毒的手法?&rdo;
章桐嘀咕了句:&ldo;这个得靠你自己去想明白,尸体没了,我就只能做这么多了。但是靠那张x光片,应该可以申请立案。&rdo;
刘东伟点点头,神情忧郁:&ldo;我回去后会找她谈。&rdo;
虽然刘东伟并不愿意再去面对那张脸,但是他也很清楚没有直系亲属的首肯,这个案件的存在永远都不可能在法律程序上得到认可。
他的心情糟糕透了。
讨厌的女人!
司徒敏怒气冲冲地把车钥匙丢给了酒店的门童,然后径直穿过大堂,走向电梯口。对早就守候在大堂里的娱乐周刊记者,她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来这个酒店居住已经不止一次了,所以司徒敏对自己的房间位置熟门熟路。她是公众人物,每次来都是固定一个贵宾级套房给她居住。
回到房间后,司徒敏一边甩掉自己脚上的高跟鞋,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了远在竹南的母亲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