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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二十五,镇国公沈崇简班师回朝。
两年前北羌来犯,来势汹汹,连夺大周三座城池。
沈崇简奉命挂帅出征,征战两年,不仅夺回了城池、数次大捷,甚至深入敌后,活捉了北羌的王子。
自他出征后,北羌节节败退,最后几乎兵尽粮绝,不得不上书请降。
经此一役,北羌至少十年不敢来犯,且也可震慑北境诸国,以保大周安宁。
沈崇简此役打得漂亮,可谓是功勋卓著,皇帝为表对功臣的礼遇,亲率众臣出城二十里相迎。
雄雄大军、绵延数十里,不可谓不壮观。远远望去,那漫天飞扬的尘土,竟分外地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皇帝见此,亦是心潮澎湃,“我大周有此威武之师,壮哉!幸哉!”
分列两道的文武大臣心思各异,闻此却也整齐划一地跪下,山呼万岁。
皇帝很满意,想他文治武功皆属上乘,在位二十载,大周在他的治下蒸蒸日上。
待他百年之后,亦有脸面去见列祖列宗。
美中不足的是,他没有皇子,这大好的河山只得交付于侄子之手。
全然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皇帝负手而立,实在是不甘心。
“陛下,镇国公率大军已至。”
被内侍这么一提醒,皇帝遂敛下心思、略整理了一番仪容,大步流星地去接沈崇简。
沈崇简事前不知皇帝会亲至,这会儿见了,真是受宠若惊,忙翻身下马跪地请安。
皇帝双手扶起他,满心欢喜地道:“仲常快快轻起。”
沈崇简仍是做足了礼数,而后道:“臣何德何能,竟能得陛下亲迎。陛下的厚待,臣无以为报。”
皇帝闻言,笑着对百官道:“你们瞧瞧朕这大功臣,还说什么无以为报,这北羌被打得服服贴贴,可不就是对朕最大的回报?”
“此次击溃北羌,一是仰赖陛下天威,二是众将士浴血奋战,臣有幸不负陛下重托。”
沈崇简说着,竟是又跪了下去,双手捧着一物,呈于皇帝,“陛下,这是大军的虎符。”
皇帝默了片刻,拿起了那虎符,又扶起了沈崇简。
待皇帝再开口时,声音竟带着些颤抖,“朕记得这虎符交于镇国公时,尚且光洁,可现下却是还有斑斑血迹。仲常啊,你辛苦了。”
眼见皇帝似乎颇有感触,永安长公主的驸马,当今的汝南侯季文远上前凑趣儿道:“旁的不说,姐夫你这胡须该修了,否则实在有碍观瞻呐。”
两位长公主的关系不见得有多好,但沈崇简与季文远这两连襟交情倒是一直不错。
听了季文远这话,皇帝也笑了起来,“可不是。仲常,你先回府收拾一番,晚些再入宫。”
沈崇简本是汴京有名的美男子,否则永昌长公主也不会一见倾心了。不过他眼下这不修边幅的模样,实在是难以与“美男子”三字挂钩。
大军留在城外西郊大营休整,沈崇简等将军皆入了城,先回府与家人团聚。
沈崇简虽已率大军奔袭了近一月、这会儿难免有些精疲力尽,但得了皇帝的令后,却又精神抖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