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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1页）

男孩脸色死灰，但当我质询地望过去时，他还是点了点头。

&ldo;阿瓦隆的将军，被称作守护者，他曾多次领兵击败那些女人，&rdo;加尼隆继续说，&ldo;他甚至和她们的首领，一个叫琳特蕾的白婊子待过将近一晚‐‐是调情还是谈判，这我说不好。总之，一切都不奏效。袭击在继续，她的力量不断增加。守护者最终决定组织一次总攻，寄希望于全歼敌人。这小子就是在那场战斗中逃跑的。&rdo;他用剑指了指那个小伙子，&ldo;所以我们不知道故事的结局。&rdo;

&ldo;是这样吗?&rdo;我问男孩。

小伙子把目光从剑尖移向我的双眼，过了一会儿，缓缓点头。

&ldo;有趣，&rdo;我对加尼隆说，&ldo;非常有趣。我有种感觉，他们的麻烦和我们刚刚解决的那个是相通的。我真想知道战斗的结果。&rdo;

加尼隆点点头，换了只手握紧剑柄。

&ldo;好了，如果我们已经问完了……&rdo;他说。

&ldo;等等。我猜他是想偷点吃的?&rdo;

&ldo;对。&rdo;

&ldo;放开他的手，把他喂饱。&rdo;

&ldo;可他想偷我们的东西。&rdo;

&ldo;你不是说过，自己曾为一双鞋杀了个人吗?&rdo;

&ldo;是的，但这不一样。&rdo;

&ldo;怎么不一样?&rdo;

&ldo;我最后穿着鞋走了。&rdo;

我大笑起来，感觉快要笑死了，但就是止不住。加尼隆面露愠色，然后是一阵困惑。终于，他也笑出声来。

小伙子看着我们，他肯定觉得我们是一对疯子。

&ldo;好吧，&rdo;加尼隆终于说，&ldo;好吧。&rdo;他弯下腰，一把转过男孩的身子，扯断捆着他手腕的绳子。

&ldo;过来，小子，&rdo;他说，&ldo;我给你拿点吃的。&rdo;他走到我们的行李旁，打开了几个包裹。

男孩站起身，踉踉跄跄地跟上去。他接过食物，狼吞虎咽地吃起来，但眼睛仍一直盯着加尼隆。他提供的情报如果是真的，会给我带来几个麻烦。首先，在一片战火肆虐的土地上，想要搞到我要找的东西会更加困难;其次，这也加重了我对整个世界和它崩坏范围的担忧。

我帮加尼隆点起一小堆营火。

&ldo;这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吗?&rdo;他问。

我看不到别的选择。在我发出诅咒的地方附近，所有影子世界可能都受到了波及。我可以试着选择一条还没被牵扯进来的路，但等我达到时，它也许已经不再是我要找的地方，那里可能不会有我想要的东西。如果混沌的侵袭会穿越影子，不断发生在我前方的道路上，那它们很可能和我最初诅咒时期望的结果联系在一起，是我必须解决的‐‐在某个时间，以某种方式。它们无从规避。这就是游戏的本质，而且我不能抱怨，因为是我定下了规则。

&ldo;我们按原计划继续，&rdo;我说，&ldo;这就是我要去的地方。&rdo;

小伙子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也许是因为我阻止了加尼隆在他身上戳洞，让他觉得对我有所歉疚。他警告我说：&ldo;别去阿瓦隆，先生!那儿不会有你想要的东西!你会被杀的!&rdo;

我冲他笑笑，向他道谢。加尼隆坏笑着说：&ldo;让我们把他带回去，作为逃兵接受审判。&rdo;

听到这话，小伙子慌忙起身，开始逃跑。

加尼隆大笑着抽出匕首，一抬手准备掷出。我撞了一下他的胳膊，使他的飞刀脱靶甚远。小伙子消失在树林深处时，加尼隆还在大笑。

他捡回匕首说：&ldo;你应该让我杀了他，你明白的。&rdo;

&ldo;我的决定与此相反。&rdo;

他耸耸肩。

&ldo;如果他今晚回来割断我们的喉咙，你可能就不这么想了。&rdo;

&ldo;我能想象。但他做不到，你也明白。&rdo;

他又耸耸肩，插了片肉，开始在火堆上烘烤。

&ldo;好吧，战争已经教会他如何逃命。&rdo;他承认道，&ldo;也许我们还能看见明天的太阳。&rdo;

他咬了一口肉，大嚼起来。肉看上去很不错，我也为自己拿了一些。

深夜，我从一场噩梦中醒来，透过层层夜幕，看着头顶的星空。一些预兆在我脑海的某个角落成形，跟那个小伙子有关，还有我自己。我们俩都很不好过。我过了很久才重新睡着。

清晨，我们用泥土盖住灰烬，继续前行。午后我们进入群山，第二天才走过去。路上间或有些新鲜足迹，但我们没遇见一个人。

接下来的一天里，我们途经几处农舍和村庄，但没有驻足。我这次没有选择流放加尼隆时所走的险恶道路。那种路很省时间，但我知道他会再一次感到那令人窒息的恐惧。而且这次我需要时间思考，所以捷径非我所愿。无论如何，漫长旅途终于接近尾声。到下午时，我看到了一片十分像安珀的天空。好长时间，我安静地欣赏着它。我们走过的林地几乎就是阿尔丁森林。尽管这里没有上次我遇到的号角声，没有朱利安，没有摩根斯坦，也没有暴风犬在后面追赶。这里只有鸟儿在参天古树上鸣叫，只有松鼠的轻唤、狐狸的吠声，只有水瀑激越，只有树荫下白色、蓝色和粉色的锦绣花团。

午后轻风和煦清凉，让我们醺醺欲醉，以至于完全没有想到，拐过弯后会看到道旁的一排新冢。附近有个峡谷，里面一片狼藉。我们等了片刻，但除了第一眼就看到的东西外，再没发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