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早知是今日情景,他怎么也不会接下那道圣旨,放她离开。
颜渺靠在软枕上,微微喘气,嘴里却是一个劲的呛他:“你似乎把顾念旧情放错了地方,我乃商户之女,那时嫁你是挟恩图报,是不知好歹,是低贱之躯强嫁你高门。”
她目光极淡极淡的看着他,用最平稳的语气说出最伤人的话:“你与我始终隔着一道天堑,云泥之间也只会越来越远,又何来旧情之说?你要念的该是京中那位尊贵的郡主才是。”
直到今日,颜渺还是恨,甚至极为后悔。
年少一腔痴情错付竟使她遗憾这许久时光。
“我后悔了,我不会娶她,现在我只想要你。”
颜渺在心里冷笑,额前碎发垂落,掩住她的神情,“我已有婚约,就算你现在跪着求我,也不会再有机会,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最后这句话像一柄锋利的冷剑,狠狠的刺在慕容珩的心上,让他全身的骨头都在发抖。
他从未想象过,一句冷言的威力竟然如此强大。
强大到足以摧毁心智,令人发狂。
毫无预兆的,一滴泪从他眼角滑落,他突然自嘲的笑了。
很多年了,他已经很多年没哭过了,因为父亲曾告诉他,这是懦弱的象征,他身上肩负太多责任,明里暗里追随他的人太多太多,绝不可以懦弱。
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必须扛起这些责任。
颜渺被他突然的笑声吓到,下了榻身形摇摇晃晃的就要离开。
慕容珩此生失去过太多的亲人,可没有任何一个像颜渺这样让他无比悔恨。
他想要失而复得,可她不肯,既然如此,那就把她抢走,若她还闹,就把心剖出来给她,明明白白的告诉她,自己是真心待她的。
无论如何,慕容珩都不想她再离开了。
皓腕被大力擒住,颜渺本就虚弱,根本无力挣扎,几乎是没用什么力气,就被他箍在怀里。
“你做什么,放开我。”
“我不许你嫁那个男人,否则,我就杀了他。”他恶狠狠的威胁,“你越是关心他照顾他,我就越是要折磨他。”
“你疯了。”这与崔灏言又有什么关系,“毒药是我主动喝的,即便是为他死我亦是心甘情愿的,这与你有何关——”
“唔嗯!”
柔软的双唇被无情采撷,让人推拒不得。
颜渺不想再与他有任何接触,只能用双拳捶打他坚实的前胸,可女子力气小,根本不能阻拦他半分,反倒是激起慕容珩的征服欲。
后腰被紧紧的抵着,压着她贴在男子的身前,温暖的手掌毫不吝惜地握住她细弱的肩头,她不欲接纳,却被钳住下巴捏住下颌,逼她承受这汹涌的一切。
属于男子的强烈气息霸道的闯了进来,颜渺抵挡不住,只能被困在唇齿之间。
她不情愿被逼迫,原本氤氲的美眸在挣扎中泛出薄红,迫使她流下无助又无奈的清泪。
到底,还是被慕容珩得逞了。
待怀中人放弃反抗后,慕容珩的吻变得怜惜又温柔,他想用这种方式抚慰她挽留她。
他承认,他嫉妒了,嫉妒的快要发疯。
可惜,破碎的伤口难以痊愈,就如同碎掉的镜子无法重圆。
小路上,崔灏言的马车快速驶来,最终停在润云巷口。
一路颠簸让崔灏言刚恢复不久的身体难受,下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