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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第1页）

琼立刻赶到老者身边，查克陪伴着她，发现警察允许他通行。

一辆救护机已经到达了现场，它的螺旋桨不耐烦地飞转着，似乎急于赶到罗斯医院。

琼弯下腰，看了看那个死人，&ldo;三分钟以前。&rdo;她说，似乎是对查克，又似乎是对自己，&ldo;好的。&rdo;她说，&ldo;等一下。我会将他带回五分钟以前。&rdo;一个警察递给她一个死人的皮夹子，她检查着。&ldo;厄尔&iddot;b&iddot;阿克斯先生。&rdo;她低声嘟囔着，然后闭上眼睛，&ldo;这只会对阿克斯先生起作用。&rdo;她对查克说，&ldo;至少应该如此，但是不能保证万无一失……&rdo;她的脸用力挤在一起，集中精力，大口地喘息。她对查克说，&ldo;你最好离远点，这样你就不会受到影响。&rdo;

他起身走开，在夜晚寒冷的空气里徘徊。他点了一枝香烟，听着警车上无线电接收装置传来的嘈杂声。人群聚集起来，车流在警察的指挥下缓慢地移动着。

真奇怪，跟这个女孩混在一起，他想。一个警察，同时还是一个有超自然本领的人……我怀疑当她知道我脑子里关于模拟人丹&iddot;马吉布姆的想法后，她会怎么做。也许朗宁&iddot;克莱姆爵士是对的，如果她知道了我的计划，那将是灾难性的。

琼向他挥手：&ldo;过来。&rdo;

他赶紧走过去。

在临时拼凑的毯子下，那个老人在呼吸，他的胸膛轻微地起伏着，唇边出现了唾液微弱的气泡。

&ldo;他回到了四分钟以前。&rdo;琼说道，&ldo;又活过来了，但是他的复活是在车祸以后。我最多能做到这一点了。&rdo;她向医疗模拟人点了点头。它们立刻靠近过来，向复活的伤员弯下腰。职位高的模拟人使用看起来像x光扫描仪一样的仪器检查伤员的身体结构，寻找伤势最重的地方。然后他转向同伴。模拟人们交换着意见，几乎在同时，医疗小组的低级成员打开它的金属外壳，拿出一个硬纸板盒，快速地撕开。

纸盒里装着一个人造脾脏。在警车前灯的照射下，查克看见印在丢弃的纸板上的说明。现在这些模拟人在现场开始动手术。其中一个负责局部麻醉的同时，另一个利用复杂的外科手术手，开始切开伤员腹腔的皮肤内壁。

&ldo;我们可以走了。&rdo;琼对查克说，唤醒了正在全神贯注观察模拟人工作的查克，&ldo;我的工作完了。&rdo;她小巧精致的双手插在的外衣口袋中。她回到他们的喷气式出租车，进去坐下等他，显得很疲倦。

当他们驶离了事故现场，查克说道：&ldo;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医疗模拟人工作。&rdo;它们的工作令人难忘，这使他更加了解了由通用动力公司研制的模拟人拥有的非凡才能。他曾经无数次见过那些中情局模拟人，但是他们没有一个能做到这样。它们之间存在着重要的、根本的区别：在这里，敌人并不是那些有着不同的政治信仰的另一群人类，这里的敌人是死亡。然而模拟人丹尼尔&iddot;马吉布姆的情况正好相反。它并不是和死亡做斗争，而是鼓励死亡。

很明显，在目击了刚才那一幕后，他绝对不能告诉琼&iddot;特赖埃斯特他的计划。在这种情况下，现实迫使他不能再见她了。一边策划着谋杀，一边与一个警察在一起，这简直是自我毁灭‐‐难道他想被抓住吗?这种冲动难道不是相当于自杀吗?

&ldo;我用半个斯金来交换你现在在想什么。&rdo;琼说道。

&ldo;你说什么?&rdo;他眨着眼。

&ldo;我不是朗宁&iddot;克莱姆爵士，我读不懂你的心思。你看起来这么严肃，我猜你在想你的婚姻问题。我希望我有什么办法能让你高兴。&rdo;她想了想，&ldo;到我的公寓后，你一起进去‐‐&rdo;忽然她的脸红了，显然是想起了黏液人曾经说过的话，&ldo;只是喝一杯。&rdo;她坚定地道。

&ldo;好的。&rdo;他说道，他也记起了朗宁&iddot;克莱姆爵士的预言。

&ldo;听着，&rdo;琼说，&ldo;仅仅因为那个多事的木卫三人插足或者他们用别的什么干涉我们的生活，那并不意味着‐‐&rdo;因为恼怒，她停了一下，眼睛活泼地闪动着，&ldo;真该诅咒他。你知道，他有可能非常危险。木卫三人野心勃勃……记得他们参加地球与阿尔法星战争的条件吗?他们都和他一个样‐‐喜欢到处惹事，而且总是觉察出哪里有可能出事。&rdo;她蹙起前额，&ldo;也许你该从那里搬出来。查克，远远避开他。&rdo;

太晚了，查克清醒地意识到。

他们到了琼的住处。他注意到，那是一个令人愉快的现代化建筑，设计极为简约。就像所有的新建筑那样，这个建筑也是一大半在地下，不是向上盖而是延伸到地下去。

&ldo;我在16层。&rdo;当他们徐徐下降时，琼说道，&ldo;有点像住在矿井里……如果你有幽闭恐惧症的话，那可太糟了。&rdo;

过了一会儿，他们来到她的门前，琼一边拿出钥匙，插进锁孔，一边充满哲理地说道：&ldo;不过要是阿尔法人再来进攻的话，这里可是非常安全的。在氢弹和我们之间隔着15层呢!&rdo;

她打开门。公寓的灯亮了，发出温柔、朦胧的微光。

一束明亮的光闪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