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千刀的太子!当初就不该让他跟随父亲北上做那劳什子的监军。
苏虞心里冷笑。还妄图戴罪立功,以为随随便便去边关走一圈就能建功立业?
无怪乎朝中那么些人明里暗里指摘太子过于平庸,难承大统。
资质平平便也罢了,偏偏摆不清位置,纵容赵家人在京城里惹事生非不提,暗地里还结党营私妄图&ldo;巩固&rdo;这储君之位。
这一遭北上,又不听苏遒劝告,私下带兵中了敌军的埋伏。
前世也是他逼宫不成连累苏遒,这储君之位早该废了!
夜里,苏虞气闷难眠,睁大眼睛看着头顶的罗帐出了神。
越气闷,越思念远在边关的父亲。她心里止不住地酸涩起来,又渐渐生出些恐慌。
眼下状况百出,她已无法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忽然一只手伸过来盖住她的脸,强行让她闭了眼。
&ldo;莫要瞎想了,睡吧。&rdo;
秦汜言罢,抬起覆在她脸上的手,转而替她掖了掖被子,又添了句:&ldo;等明儿上了朝,再看父皇如何决断此事吧。&rdo;
苏虞轻&ldo;嗯&rdo;了声。
她也明白她眼下想七想八都毫无用处,可她无法信任嘉元帝能做出不伤及父亲的决断。
此事难两全,弃卒保帅是必然。这就要看在嘉元帝心里,资质平平的嫡长子皇太子和西北三州百姓孰轻孰重。
至于当年跟着他打天下的父亲,恐怕连卒都算不上。要不是边关失守,朝中无人能敌,嘉元帝定会把父亲下半生都困在京城里,做个只能在校场上舞刀弄枪的将军。
秦汜垂眸见她仍在睁着眼胡思乱想,心下半是无奈半是心疼,他低头吻在她眼角处。
苏虞僵住,抬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秦汜转而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语气添了几分强硬:&ldo;快睡。&rdo;
苏虞眨了眨眼,闷头缩进他的怀里,闭上眼睡了。
她抬手圈住他的腰,窝在他怀里,倒是睡得安心。
翌日一早,宫门大开,文武百官自朱雀门鱼贯而入。
进了金銮殿,各自举着牙牌,按官职品阶在殿内两侧整齐排列站好。
时辰一到,嘉元帝着一身明黄色龙袍进殿坐于金銮座之上。
文武百官俯身下拜:&ldo;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do;
嘉元帝淡淡道:&ldo;平身。&rdo;
御史大夫徐肃刚站直身子,便举着牙牌踏出队列,于殿中跪下,道:&ldo;臣有本要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