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烨还真的止住了,望进她迷离失神的眼:“好啊,你教会我我就停下来。”
焦娇得以喘息,叹着气,像朵脆弱的花被水揉乱,缓了好久,才小心翼翼地轻轻推了推他:“你先退开。”
雍烨再次出乎她的意料,竟然真的退了一些。
焦娇反而懵了,腿有些软地往下掉,雍烨伸手扶住她,人却按照她的要求,没有任何地靠近。
焦娇以为他真的停了,下一刻却见他看着她,淡淡开口:“可是退开还能看到你,看到你,眼睛就忍不住,怎么办?”
焦娇还在水里,心好像也被淋湿,看他说眼睛忍不住,堵塞的一团又发胀又发软。
雍烨眼里的幽深一点点烧起来,声音仍平稳:“要我把它们剜下来吗?”
焦娇一颗心哽在高处,眼睛被他说得幻痛,他是真的不觉得这种话听起来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就像剜眼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就算没有眼睛,还能闻到你的味道。”他支撑她的手没施加任何多余的力度,语气也是不以为然的,“你要我不能呼吸吗?”
“这些你想要我做,我就会做,但就算都做到,我的手还是会向着你。”雍烨把长指穿进她的指缝,水滴从他禁欲感十足的下颌线落下,他的眼像是被暴雨清洗过的深渊,阴暗的,不堪的,可怖的,全都安安静静地摊开给她看。
令人恐惧的那些竟在这一刻变成了引人靠近的诱惑。
“娇娇,你想绑住我,把我锁起来吗?”
他生得太能蛊人,平时冷冽,令人不敢靠近,但当他想让人走进他的陷阱时,谁也不可能走掉。
焦娇有一瞬甚至感觉自己也成了深渊的一部分,有那种想把他困得不能动弹,看曾经高高在上的人为她束手无策,任她鱼肉的冲动。
她用最后的理智摇摇头:“不……”
他礼貌地询问:“那我可以继续吗?”
焦娇没发觉自己被他引到了靡丽的陷阱里,怔怔地点头,直到她被他箍着腰抱起才意识到不对。
可那时,她身上一切不属于她的都被他剥离,被水流冲走,包括她残余的那一点点意识,她仰起头,天花板是一块反光性很好的整石,和地面的瓷砖相映成辉,她和他映在里面,天上地下都是色彩清淡,意境却淫得浓墨重彩的水墨画。
唯一的红,在她脚踝,在她的脚链上。
他的手接了浅浅的温水,不再那么冰冷,温情地催着一朵娇花快点成长,焦娇手臂圈着他的颈,努力按捺,恍惚间听他咬着她的耳边叹:“我很嫉妒水能流满你的全身。”
他流过的不比水少,焦娇手指攥紧,不想和他这个无耻的行凶者说话。
可他却关掉了开关,阻断从上至下的水,像在报复水,也像在报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