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suo一声),”乔斯年看一眼他手里的册子,“莎草,多年生草本植物,茎直立,三棱形,叶线形,根茎都可以入药。那首词也要背下来。”
乔斯年转头对靳琛道,“刚抄的诗词再抄一份给青竹。”
靳琛提笔先把已经背下的默写出来,然后才开始抄写。
“我发现你简直是神童,四岁什么字都认识。”见靳琛板着一张脸,乔斯年笑道,“逸之说你的字也写的挺不错。”
靳琛抽出《梅花》,“王安石是谁?”
“为何单单问他?”乔斯年念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你喜欢这首《梅花》?”
这首《梅花》体物工细,前两句写其神,后两句摹其形,不即不离,有所寄托。诗人赋予了梅花甘于孤独,敢于直犯严寒的高尚品格,也是诗人自己的精神表现。
前世靳琛写了这首诗挂在书房里,日日激励自己,现在他知道作者不是袁斌,虽然早有准备,还是心里难受。
“他还有一篇文章,”乔斯年铺开白纸,“《伤仲永》……”
乔斯年把扬州改成云州,金溪改成他在云州的庄子所在的县,明道中改成异世往前推一千年的朝代,“是一个和你一样通达聪慧的小神童,你可不要和他一样泯然于众。”
“逸之说过几年送你去松雪先生身边,我们可是给你安排了顶好的后天教育,你可别拉跨。”乔斯年笔下不休,说起乔斯文,“斯文跟着辛午习武,和你练武的时间差不多,我走的时候已经有模有样了。”
“什么,乔斯文也在习武,”靳琛眼睛瞪得圆溜溜,“他不是在白鹿书院读书吗?”
“是啊,”乔斯年知道很多小孩子别人有的东西他也想要,但是靳琛有点自己习武不想让斯文也习武的意思,“斯文不能参加科举,想出仕只有从军一条路,虽然现在说还太早,以后不管是在镇北军还是在其他地方,你们都要互相扶持,互为臂膀。”
末了他笑道,“你若是乐意叫他叔叔,你就有三个亲叔叔,又多一个人疼你。”
靳琛脸颊飞霞,他并不是不乐意乔斯文习武,只是惊诧于重来一世乔斯文依然走上了前世的路,呐呐道,“他一定能练的比我好。”
“为将为帅者不一定要武功多么高深,领导能力、谋略也是至关重要的,”乔斯年揉揉他的肩膀,“这些你小叔叔都会教你,斯文可没有这么好的师父。”
跟诡将比谋略!靳琛垮下肩背。
乔斯文本意是给他打气,结果发现靳琛像拔了气门芯一样整个人都塌了,赶紧宽慰道,“你才四岁,从里到外都未定型,可塑性很强,不着急。”
靳琛感觉一刀扎在他二十多岁的灵魂上,若不是清楚自己在乔斯年眼中是个孩童,他简直要怀疑乔斯年是在内涵他。
他想静静!
按住要起身追出去的青竹,乔斯年道,“让他自己玩一会儿。你好好学,下次有人去耀京你可以给青童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