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阮莺莺已经醒了过来。听到老大夫的这番话,她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歇斯底里地大声叫嚷着,“不——,不不,不可能!我的孩子不可能没有了,不可能,你这个庸医,你骗我,衡郎,快将他赶走!”
她大怒着,抓着枕头朝老大夫砸了过去。老大夫是本地人,行医四十来年,从没有看错病,更不会看错小产这等十分明显的病症。他是当地极有名气的大夫,只有有钱的人家,或是声望较高者,才请得动他,他几时受过这等气?被人骂庸医?老大夫沉着脸,甩着袖子,“夫人若不相信老夫的诊治,另请高明,告辞!”
他诊金也不要了,带着小徒弟,怒气冲冲拂袖而去。阮莺莺不相信自己流产,韦季衡心里也不希望是这个结果,他马上又派人请了别的大夫。前后一共请了三个大夫。三个大夫都说,阮莺莺小产了,还说,阮莺莺的身体得马上调养,将肚里的死胎打下,否则会影响将来的再次受孕。阮莺莺这才不得不接受现实,哭着可怜的孩子,哭得几次晕死过去。韦季衡的心情,也极为不好。他更加恨起了李贞儿。若不是想探知李贞儿是否活着,他至于去那个村子吗?莺莺也不会小产。“好生服侍好夫人。”
安排好阮莺莺,他面色阴沉,来到书房。歪嘴刘跟着他走进了书房。“驸马……”歪嘴刘已得知了阮莺莺小产的事情。这可是韦季衡的第一个孩子,忽然这么没了,韦季衡心中一定不好受。会是哪个人成出气筒,歪嘴刘十分的担心。他不希望是自己。今天的马车明明赶得十分的平稳,阮莺莺为何还会小产?歪嘴刘心中忐忑不安。但,韦季衡却并没有提起阮莺莺的事情,而是说起了别的事情。“我去了你说的那处农家,见到了那个女人,她的长相和声音,同安乐公主完全不一样,而且,还跟别的男人已经成了亲,莫非,她真的不是公主?”
歪嘴刘点头,“属下也看出来了,前日找到那女子时,便有一个男人护着她,不让属下问她话,两人关系是夫妻,公主怎会嫁一个村汉?不可能嘛。”
“这件事,你怎么看?”
韦季衡眯着眼,问着歪嘴刘。“驸马心中,已有了答案了吧?”
歪嘴刘朝韦季衡俯身行礼。如此重大的事情,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管事,能做决定的。他没有资格,也不敢。那女子究竟是不是公主,他说不清楚。以前他见到公主时,最多站在五步外的地方行礼,可不敢近距离看人也不敢近距离说话。所以公主究竟有些哪些特征,他不清楚,只有驸马才知道。每回找到相似的人,也都是驸马亲自查看认证。“皇后已被打入冷宫,崔国舅也被贬了官……”韦季衡喃喃念着这句话。但是,声音却不小。是自言自语,但也是说给歪嘴刘听的。歪嘴刘看他一眼,又说道:“皇上安排安乐公主和驸马成婚,其实,是皇后的意思,如今皇后已在冷宫中,皇上那里……,属下记得,皇上可一向不喜安乐公主。”
“你的意思是……”韦季衡眸光幽沉,盯着歪嘴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