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脏破的衣裳,还不及厨娘们的干净。等人都走了,阮莺莺扑到韦季衡的怀里,“衡哥哥,你真的……要收那个林氏为姨娘?”
阮莺莺红着眼角,“是我服侍得不好吗?你要找个那样的女人回来?这不是气我不贤惠么?外人还以为妾身不帮衡哥哥找女人呢。”
她心中十分恼火韦季衡又开始收女人,但她小产后,恶露不断,又一直悄悄吃药,但也一直不好。因为恶露不断,让她没法同韦季衡同房。没法同房,她就怀不上。她一直怀不上,韦季衡就利用这个借口带女人回庄子。今天可好,找了个村姑回来,这不是羞辱她么?”
莺莺,你身子不好,丽氏又小产过,花氏最近又病了,你让我一直独守空房?”
韦季衡搂着阮氏,“莺莺放心,她不过是侍妾而已,将来生了孩子,也是喊你母亲,你担心什么?你是我表妹,我心里只会有你,不会有其他人。”
阮莺莺气得磨牙。她不是不能生,她是因为韦季衡小产了!才一直没有怀上!他居然嫌弃她身子不好?“我不管,我不想你再带女人进府里来,我不管……”阮莺莺开始了一哭二闹,就差三上吊了。韦季衡的脸色沉下来,“莺莺,你想让我韦家断后么?”
京城中来信,他大哥二哥两家的儿子,一同坐马车出游时,马车翻进路旁的深水塘里,两个侄儿同时溺水而亡,韦氏嫡房中,没有一个男儿。旁支中倒是有几个,但那些人的身份太低,根本不够资格继成平昌伯府的爵位。而他是驸马!若他生了个儿子,那么,他的儿子就能继承伯爵的世子一位了。将来父凭子贵,哪怕皇上撤了他驸马和安昌君的封号,他也不怕,因为,他还可以靠儿子。但是,他身边的女人接二连三的小产了。要是再不让一个女人怀上,京城中嫡亲的几个哥哥,让身边女人再怀上的话,他继承伯爵府的希望,就得落空了。提到断后二字,阮莺莺也不说话了。韦季衡急切的想生一个儿子,其中的原因,她也是知道的。当她得知,韦季衡不想和公主圆房时,她使着浑身的手段,不顾父母的反对,来到韦季衡的身边,并成功让自己怀上了韦季衡的孩子。可是她的运气太差了,孩子没有保住。偏偏那个丽氏太废物,也小产了!不过话说回来,丽氏为人阴险,将来母凭子贵,不得骑到她的头上去?幸好小产了。“衡哥哥……,我……怎会让衡哥哥断后呢,我只是……”阮莺莺抱着韦季衡,哭得梨花带雨,好不伤心,"我想给衡哥哥生个孩子,想生个长子……“韦季衡搂着她,“那你还哭?哭坏了身子,如何怀上?别哭了,先养好身子吧。”
为了不让她闹,韦季衡抱着阮莺莺,亲热了一番。阮莺莺的心情,这才好起来。她理了理发髻,“衡郎,我去看看林氏那里,好初来庄上,定会有些不习惯。”
韦季衡抚着她的脸,“去吧,我相信你会照看好她。”
照看林氏?她恨不得掐死林氏!阮莺莺心里冷笑。……厨房中,成婶听说,韦季衡又收了个妾,姓林,是附近村里的女人。阮氏派她给林氏送吃的。到了林氏的屋子,成婶看到新姨娘,吃了一惊,怎么是林巧香?已经换了一身衣裳的林巧香,坐在四周布置华美的屋子里,正在得意扬扬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端着吃的走进屋里来。林巧香愣住了,这不是……贞娘的同乡成婶吗?成婶离开酒馆,原来到了这座山庄里来当差?想到成婶曾经依仗贞娘是酒馆的东家,对她颐指气使,还嚷着说她拿了酒馆的银子,林巧香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现在,风水轮流转啊,轮到她了!“哟,这不是成婶吗?好久不见啊,怎么,你在这里做事啊?当什么差啊?”
林巧香捏着粉色的帕子,扬了扬眉,得意地看向成婶,故意问道。成婶忍着厌恶,心中冷笑,这是小人得志吗?不过是个姨娘而已,就得意得尾巴翘上天去了?哪天公主回来,将这庄子收走了,将韦季衡扳倒了,别说是林巧香这个姨娘了,就连阮氏那个夫人,也会一并撵出庄子去!不过眼下,成婶知道还不能跟林巧香作对。李贞儿还没有回来之前,她且忍着这个小人!“万万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了林姨娘。”
成婶露了个笑脸。另一个跟着来的厨娘,和分给林氏的黄妈,不知这两人是什么关系,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均是一头雾水。黄妈是瞧不起林氏的,山鸡飞上枝头,也还是山鸡,成不了凤凰。长得一般,没一样长处,也不知驸马爷是心瞎,还是眼瞎,将这林氏封为姨娘。黄妈瞧不起林巧香,做什么事,就不想与林巧香汇报。她朝成婶点头,“成婶,将吃的放桌上吧。”
成婶端着托盘,放在了黄妈指向的桌上。另一个厨娘的手里,提着个提盒。两人将吃的一样样摆在桌上,朝林巧香行了一礼,转身就走。“慢着!我让你们走了吗?”
林巧香傲慢地看着成婶,又淡淡瞥一眼那个厨娘。厨娘是庄子里身份最低的,以为做错了什么,吓得马上去看厨房管事成婶。成婶却明白了,林巧香这是小人得志,要报复她了。“林姨娘,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成婶淡淡问道。林巧香也不吩咐事情,只说道,“先站着。”
她抬了手,示意黄妈给她撸袖子。将姨娘的架子端得十足十。黄妈放下手里打着的扇子,走来将她的袖子撸得高一些,又拿了她的帕子,铺在她的腿上。接着,黄妈又取了手巾,给她擦手。成婶瞧着她的做派,轻轻扯唇。李贞儿还是正儿八经的公主呢,也没有摆过这样的架子,林巧香区区一个姨娘而已,神气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