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舅舅,这件事,得告诉县令!让他小心韦季衡,当心他狗急了跳墙报复!”
崔国舅道,“对,是得提醒他,他帮了我们,不能让他被韦季衡报复。”
两人商议了一番,李贞儿喊来成婶借来纸笔,她斟酌着写了回信,交与那个送信的衙役,带回县城去。衙役离开后,李贞儿也没有去红枫山庄,而是在农家屋里,陪着崔国舅。而晚秋,则留在庄上。成婶又告诉李贞儿,韦季衡仍然没有回红枫山庄,也没有派人送信回来。李贞儿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冷笑,韦季衡忙着杀崔国舅,哪有时间回庄上?不过这样也好,她和崔国舅暂时安全。只等县令回复的信送来,她再做下一步的计划。……衙役赶到县城的时候,已是关城门时分了。他将李贞儿的回信递与县令。县令马上拆开来看。看到信上的内容,他大吃了一惊。李贞儿和崔国舅怀疑,昨晚的那批行刺之人,是韦季衡派去的?可今天上午时,韦季衡居然来打听崔国舅!县令左思右想,越来越觉得,李贞儿和崔国舅的怀疑不会有错。敢在县城行刺崔国舅,也只有韦季衡有这个胆子!再说了,崔国舅被关在囚车里,不认得他的人怎会行刺一个没有价值的囚徒呢?那么,只能是相识的仇家下手。而认得崔国舅的人,在此县中,只有韦季衡和李贞儿,连他也没有见过崔国舅本人!韦季衡对李贞儿薄情,敢对崔国舅下手,也不是不可能!回想上午的事情,县令心里一阵后怕。他幸好对韦季衡撒谎了。否则的话,崔国舅的事情被韦季衡知道了,他和李贞儿都会有麻烦。就在县令琢磨着,如何安排崔国舅,不被韦季衡找到时,他派出去到行刺现场寻找线索的人回来了。捕头将两件物品递上,交与县令,“大人,在现场找到这个。”
县令接在手里来看。他发现,这是一块衣料布头,和一把大刀。县令蹙起眉头,低头打量起手里的大刀来。大刀是宽口刀,虽然手柄的花纹雕刻粗糙,但刀的用料不差,是用上好的纯铁打造的。县令轻轻勾唇,望着捕头,“捕头,这刀的来处,得去查一查!”
“卑职也正有此想法。”
捕头回道。“还有这块布头!这可是蜀绣!价格可不便宜,速去查查县城中有蜀绣的坊庄!何人定做过大量的蜀绣衣裳。”
“是,大人!”
捕头拿着两件物品,连夜查访去了。到次日一早,捕头查到了消息。他马上来见县令汇报。“大人,这种衣裳的料子查出来了,在今年三月份时,红枫山庄的管事,去了县城中的金绣坊,做了二十套同样布料的衣裳和鞋子。”
县令吃了一惊,“居然是红枫山庄的人?”
捕头说道,“大人,红枫山庄不是公主的府邸吗?她的人会刺杀国舅?这……不可能吧?”
县令眯着眼,摇摇头。他冷声道,“公主殁了后,山庄是驸马接手……”捕头经县令一提醒,吓了一大跳,“大人,难不成,是……”驸马两个字,他不敢说出口。县令眸光微沉,盯着捕头,“衣料的事,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捕头摇摇头,“查出的结果,属下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等事,卑职没有向大人汇报前,一向不会跟其他人讲。”
县令点头,“很好。”
没一会儿,他又眉头微蹙,“还有大刀的事呢,查得如何?”
捕头道,“哦,查出来了,是一个歪嘴男人拿着样刀去定做的。”
“歪嘴男人……”县令眯了下眼,心里冷笑一声。这下,他全明白了。歪嘴男人,不就是韦季衡曾经的手下,红枫山庄的大管家刘胜么?前不久,歪嘴刘胜被李贞儿告了,他将刘胜抓了关在牢里。但是当晚,有刺客前来将刘胜杀死,还放火烧了尸体。敢杀刘胜的人,一定是他的仇家前来杀人灭口。而敢闯大牢的人,本县除了韦季衡,也只有清风寨的山匪了。清风寨的山匪们,犯不着去杀驸马的人给自己惹事。而刘胜是韦季衡的人,他不必查,也知道是刘胜是被韦季衡派的人杀人灭口了!如今又查出了大刀和衣料的事,可见,他对刘胜之死的猜测是对的。刘胜知道了韦季衡太多的事,韦季衡担心刘胜怕死抖出去,干脆杀了为快。县令思虑一番,望着捕头沉着叮嘱,“你记着,这件事,不得对外宣扬,否则的话……,引得驸马不高兴了,本县也帮不了你!”
捕头吓得不轻,他一个小小的捕头,可斗不过驸马,“大人放心,卑职绝不会宣扬出去!”
驸马也好,公主和崔国舅也罢,那都是他们一家子的恩怨,他这小小的外人捕头,还是不要参和皇亲国戚之事吧。县令都不敢,他何必多话?将捕头打发走,县令又写了密信,派了身边得力的长随,将信快马加鞭送往李贞儿住处。。半夜,李贞儿被成婶的喊声吵醒,“贞娘,衙门里又派了人来送信。”
李贞儿穿衣起了床,接过成婶递来的信件。看到内容,她心中更是冷笑,如此看来,这是证据确凿了!李贞儿马上写了回信,“请大人务必将证据妥善放好,我改日会去县城取物。”
皇上的圣旨不能违抗,崔国舅必须去岭南。将崔国舅送往岭南后,她会拿了证据,去京城告发韦季衡!信封好后,李贞儿亲自给了送信长随。大半夜的送信前来,李贞儿很感激长随,送了他一包银子。长随欢喜着道谢,“多谢姑姑,在下马上赶回县城去,一定会将信亲自送到县令大人的手里。”
后半夜,县令收到李贞儿的回信。他心知,这次的事,不必他出手了,李贞儿会管到底。。林巧香被李贞儿赶出红枫山庄后,一直在庄子的门口候着韦季衡。可是,她没有候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