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吉胜的话说的很明白了,杨旭宁一家已经没有了他们宗族帮扶的价值。
“我此次来京里,族里的意思很明确,要把杨青松重新纳回族里。杨青松与杨旭宁两父子怕是没可能重新归为一家,所以族里的意思是可以同意他们把族谱记在宗族十一房那边,但可以单立门户,彻底与杨旭宁断开亲族关系。”
杨吉胜点头:“杨青松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该怎么选才对。他和他的三个儿子想要入官场,同是杨家人我们才是最靠得住的。对我们来说,我们在军中的力量实在是太弱了,他们一家人文武全才,真个起来了也是我杨家的一大助力!”
杨明启嘿嘿笑道:“最主要是他若回了族里咱们用银子也能松泛些,那就是个财神!行吧,你的意思我也清楚了,我已经派了人去杨家通知,明儿我就去告诉杨家,希望那张书雅能识得好歹!”
两人举起茶碗,互敬,一饮而尽。
知道杨家宗族的人明日便来,杨倩芸也就没回杨家庄,当晚歇在了太平村。杨辰希两兄弟也派了书僮去跟夫子告假,留在了家里等候。不想以后再麻烦,兄弟俩希望能当着来人的面表明清楚杨家男人的态度,免得前头娘这边拒绝了来人,那人后脚又找到读书的地方去。
第二天上午,趁来人未至的时间里,杨倩芸三兄妹又聚在一起好好的对练了一下功夫。一阵练习下来,两兄弟汗颜不已,妹子虽然年幼,在习武方面的天份依然优于他俩,才多久没有勤练,两兄弟对上妹妹,已经有招架不住的感觉。
小丫头来院子报,客人已经到了。
杨辰希和杨辰志去换衣衫,然后才去前堂见客。杨倩芸是女眷,又是小女孩,可以不用去见客,她悄悄的去了隔壁,准备在隔壁听听他们说什么。
张书雅已经在前堂接待了来人,客人有两位。
“杨叔,这位客人,请坐!”
杨明启的脸僵了僵,然后又笑了:“以前你可是叫我族叔的,这个唤法生份了!”
张书雅叹息一声才道:“杨叔知道的,我们一家已经被除族断亲,你我已经不是一个族里的人,我哪还敢胡乱称呼,别人要是听到会笑话我没有规矩,妄想攀亲附贵。”
杨明启扯了一下嘴角,浮现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张书雅对他的到来显然并不欣喜,他转身介绍一起到来的那人:“这位你得叫堂叔,他可是你家青松正经的长辈,是你过世亲婆婆的堂弟,听闻你家出族的事情后担心的很,这不听说我要来京里,愣是放下了手里的事情,专程过来瞧你们的。”
张书雅只是淡淡行了个礼:“这位长辈有礼了,实在是小妇人嫁到杨家十多年还从未见过婆婆那边的亲人,还真不知道我们家还有这门亲戚。”
这话说的就让人难受了,斯斯文文的打了人一巴掌对方还没话说。杨青松一生下来生母就过世,吃了那么多苦头,一家人在杨府磨难多多,从不见外家的人出来说一句话。什么苦难都过去了才跳出来认亲,人家已经不需要!
那人很尴尬,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
“书雅啊,其实今天叔过来,就是为了帮你们!”杨明启见势不对,连忙接过话头:“你们这一搬家就搬了这么远,为了寻你们落户的地方,我还真花了些功夫,要不然我们早来了!”kΑnshu5là
这时候杨辰希和杨辰志也进了厅房,两人见礼,气氛这才缓和了。
众人落座,杨明启主动提起了话头:“书雅啊,青松不在家有些话我就直接对你说了。过去许多年,我们也有耳闻你们在平城的日子的确过的不如意,但叔得说一句公道话,爹娘管教娃子,怎么折腾我们做外人的只能劝说两句,却不能左右他的想法和做法,你说对吧?”
张书雅微笑点头:“是这个道理!”
“这些年我与青松也常有来往,这孩子嘴太紧,倘若他愿多与我说说你们家里的事,你们也未必落得除族断亲的地步。你公爹那人耳根子软,他这一辈子就吃亏在那个继室身上,以至于让继室把家里搅和的一团乱,一家不睦!”
张书雅微笑不答,这种事不该她这做小辈的评论。
“若没那小妾的事,青松何至于去投军,留你一个妇人辛苦撑着家业,还要教养几个孩子,确实不是易事!后又有倩芸那孩子出事,难怪你们会走到决裂的地步。书雅,叔今日过来不是劝和你们与平城杨家。青松这些年为族里做了不少事,族里的长辈们都很看重他,自家族里的血脉我们得护着,族老们一致决定让你们回归族里。”
张书雅摇头:“杨叔费心了,我们就这样挺好!”
“你怕是误会了,我们不是让你们一家重回杨旭宁的族谱,而是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个是你们仍然记到以前偏支族谱,但与杨旭宁毫无关系,我们还可以助你家青松得族长之位,还一个是记到你们这位嫡亲堂叔家那支的族谱上,属于主宗这边,书雅,你当知道,有了宗族庇佑,对你们全家都好!”
那人也出言劝道:“书雅你好好想想,若有了宗族倚仗,拉扯,你家青松和三个孩子将来走仕途是不是容易多了?还有孩子们说亲,你们还做着买卖,无论如何总比你们单打独干要好,别忘了,我们杨家在朝堂也能说得上几句话的。”
张书雅幽幽道:“青松和辰柏远在军中,家里什么忙也帮不上,我两个小儿年幼正是读书的时候,将来做什么我这做娘的也不知道,真不知道能帮上诸位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