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梁予烈,尽管我不太愿意承认,但我确实常被人唤作花花公子。人生就是舞台,只要能达成目的,我深信自己能驾驭每一种角色。自从在天晚上邂逅了颖,我对陈倪的印象与感觉便逐渐消忘。只是没想到,如今她竟会要求我继续演下去,往事的一幕幕就仿似一场梦,如今回望,某些事情仍感觉历历在目。不过在这次,我与她都在演戏。
这绝对是一件苦差事,考虑到对她所做过的一切,梁予烈还是决定答应她,尽管是作为弥补。张贵明在首排喊着,提醒大家车子已到达希伦大学,本以为车子会马上泊停,但它似乎仍然在行驶。陈倪对身边的一切爱理不理,自从得知自己到达希伦后,她便忙起了自己的事,予烈也不再打搅她,陈倪似乎有些紧张,在予烈的印象中,她并不是毫无惧怯的女孩。
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乘坐的大巴突然刹了一下,予烈和陈倪均毫不在意车外的状况,坐在前排的张贵明再次提醒大家,“大家準備下車了。”。
车上的众人陆续走下大巴,予烈從车门的台阶走下,跟随着大部队步入了前衛大氣的希伦校門,穿过一条通道后,眼前的景像让在場的人均為之驚訝。徐老师回头对大家说,“这里就是今晚的主场地。”
身处的場地足有一个足球场般大小,草坪铺设的地面就像一片绿野。
“这里是希伦的内部体育馆。平时的大型庆典一般都在这里举行,我们待会就在那个舞台上踩点。”大伙沿着徐老師所指的方向望去,在舞台的周邊已聚集了不少人,希伦大學的人也正在排练。他們的風格各異,有的如街拍模特般穿着時尚,有的是美國街头的风格,各种肤色的人齐聚一堂。每个人都富有范儿。其中,一名戴着棒球帽的腮鬓少年朝我们走来,他看起来貌似心情不错,“嗨~小倪。你终于来了~”
陈倪见状,任自己依在梁予烈的身上,挤出一抹笑容,说:“嗨,威哥。”
腮鬓少年不屑地瞟了瞟梁予烈,便问陈倪:“你身旁的这位是……?”
“他是我的男朋友,梁予烈。”陈倪大膽直接地道出谎言,幾乎在同一時間,在场的人几乎都回头瞥望了予烈和陳倪。
“噢,欢迎来到希伦。”腮鬓男孩面无表情地对予烈放下一句,便和陈倪谈长问短的聊了起来,脸上春风满面。
“陳倪待会还要与他搭档,為大局考慮,陈倪暂时需要和他保持良好的关系,即使她不想接受对方的殷勤,但也不能把关系闹僵。”皓凛见予烈无动于衷,便挨过来低声说。予烈深感,陈倪假扮情侣的要求似乎也并不是无理取闹,只是……,他始终认为,只要她急需时配合她两下就可以了吧。
大伙都卸下自己的行李,纷纷准备踩点。学灵正在协助皓凛对接今晚的演出事宜,予烈在此处独自一人,无论去哪儿,都会觉得无所适从,他突然感到,自己在这里似乎是一个多余的人。我环望四周,都是些看起来很酷的家伙,除了一名坐在台阶上的宗发男孩。予烈来到顶处的台阶上,径直走到宗发男孩的身旁。他戴着老土過氣的眼镜,注视着笔记本电脑。
“只要能和他聊上几句,也许能熬点时间”予烈心里默默盘算,上前搭起话来:“itlookinteresting。(这看起来貌似很有趣。)”
宗发男孩扭過頭來,盯着来者,眼神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怪胎,这让予烈感到不知所措。
“youknow?汉语对我来说也是小事一桩。”片刻后,男孩终于开口。予烈感到如释重负,说:“没想到,你能如此流利的使用汉语。”
“每种语言都有自身固有的语法结构,只要了解了这个结构,再花点时间去记忆,再难的语言也不过如此。”
“我第一次来到希伦大學,不太适应这里的气氛。”予烈話雖如此,心里却清楚陈倪轻松地融入了这裡,也許这就是心態的问题吧。
“so,你就来和我搭话了?你认为,像我这种书呆子会比较容易接近?”
“。。其实,我只是有点好奇,为何只有你独自坐在一旁?”
“你知道吗,这里的人都恃着自己受过良好的教育,虽然他們看似很有修养,但充其量,都是些自认为了不起的家伙罢了。像我这种学术论者,他们根本不愿意愿搭理。”
“原来如此,你可以不把我归为此类。”
“即使你这样说,又何以讓我信服呢?你只不过在这里无法合群才来找我打发时间,不是吗?”
“有句话叫‘物以类聚’,我不像他们。对知识嗤之以鼻的人,永远都无法获知真理。”
“oh,mygod!youareaverydifferentone。!(噢,我的天啊。你果然真的与众不同。)”
“i’mnick。robbins(尼克。罗宾斯),你可以叫我nick。”尼克主动和予烈握起手来。
“我叫予烈,梁予烈。”
握手的时候,予烈似乎想起‘尼克’这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裡听说过。
“nick,你刚才在忙些什么呢?现在可以跟我说说了吧。”予烈继续搭话。
“我正在构思一篇名為‘致幻藥物与精神幻视’的论文,我几乎每年都能拿到物理科和信息系的奖学金。今年我想尝试一下化学和生物学。”尼克饶有兴致,说话时扶了扶他的眼镜。予烈突然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記起來了,我的朋友李皓凛曾提起过,你就是希伦大學的天才。”
本以为,尼克受到称赞后,多少会感到自喜,但他只是默默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喃喃自语:“。。我不是唯一的天才,霍爾的頭腦並不比我的差。。。。”他接着說道,“我的文献浏览权限几乎是最高的,希伦里所有的文献我都可以免费获取。然而,我刚刚发现了一样有趣的东西。”
尼克把电脑让了过来,屏幕上,是一幅五葉植物的图片,以及一堆予烈看不懂的文字。
“这是大麻草。”
“我知道,好像是属于毒品的一種。”
“你说得没错,即使在美国,它也只是仅被允许用于医学用途。但有趣的是,在牙买加的拉斯特法里教,使用大麻是很常见的事情。大麻似乎与宗教以及灵学领域都有着很深的渊源。從古代開始,大麻就已被人類作為特殊藥品来使用,較多用於精神煥發。他們認為,大麻能讓他們進入全新的精神領域。”
“我想,任何事物都有它的双刃性吧。”
“没错,它始終是一種作用於中樞神經的藥物,你要知道,人類對藥物的依賴往往難以回頭,更有趣的是,在古代曾有一个叫“hashshashin”的武士宗教派别,这个教派里的武士时常通过吸食大麻来强化感官的灵敏度,包括听觉,味觉,嗅觉,视觉。当他们感官得到提升后,他们会觉得时间变得很缓慢。在他们的主观世界里,仿佛一切都不会构成威胁,就好像处于所向披靡的境界一般。虽然大麻也有相应的危害性,但这段不为广传的历史真的非常酷。”
(注:英文中,hashshashin同時亦是‘大麻’的意思。因吸食大麻后的武士均以一往无前的姿态示人,因此传说中hashshashin亦是“刺客”的起源。因西方古文化中,刺客在行刺任务前均会吸食大麻以缓解紧张。因此“hashshashin”在後來也演变为“刺客”的英文assassin。)
听尼克如此一说,予烈感叹道:“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原來历史可以如此有趣。我想这应该属于一种强烈的致幻剂,消除内心所有的不利因素,通过主观上的改变以最大化增加成功率。”
“你說得沒錯,但历史文献的也有其他记载,例如古代巫師使用大麻致幻的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