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遇白轻抿唇,眉眼间渐渐染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郁色。
这首歌是唱给他的,
也包含了,她迫切想问,却又遏制自己不可以开口的问题。
给我一个理由忘记
那么爱我的你
给我一个理由放弃
当时做的决定
有些爱越想抽离
却越更清晰
那最痛的距离
是你不在身边却在我的心里
……
是啊,他始终,都欠她一个理由。
可这个理由,却是一个永远无法提及的伤口。
他开不了口,他讲不出来。
像是说出一个字,心口的那抹苦涩就成了剧毒,侵袭到喉咙,口腔,他自此就哑了,失了声。
那是一道沉重的枷锁,就横在身体里,生了锈,也丢了打开的钥匙。
那把钥匙去了哪,他找了十年,没找到。
所以他还得继续困着自己,身体,心,全部的余生。
没人能帮的了他。
那把钥匙,也许真的再也找不到了。
沈木兮太安静,太懂事,他说,她就同意,这么久了,她真的从不问他一句,为什么。
他不是没有想过,她表面的欢脱之下,其实是怎样的一种压抑与难过。
他只是逃避,反复的催眠自己,却总也不会改变什么。
一年了,也只是这首歌而已。
他是不是,真的太自私了?
心脏就这样被狠狠的扯了一道,他缓慢的眨下眼睛,发现视线有些模糊不清了,眼底那个清瘦的轮廓已经出现重影,变成了几个她。
耳边,最后的尾音也散去,一切归于安静,他仿佛在这首歌里做了一场梦,梦里,是她的小女孩蹲在角落,一个人,连哭都不敢出声的模样。
一曲毕,台下掌声雷动,沈木兮微微一鞠躬,抱起吉他身姿优雅的走下舞台。
季遇白思维有些迟钝,没来得及看清,那道黑色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拐角。
文艺表演全部完毕,老校长接过麦克风,在念着最后的总结陈词,情绪激昂而振奋,重新将场内气氛带到了一个新的境界,台下继续掌声四起。
季遇白又礼貌性的待了半刻钟,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拿出手机给小姑娘发信息,问她下午还有没有其他的活动或课程。
小姑娘大概是在换衣服,过了好一会才回复,还是那种俏皮的语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