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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不能恢复88陈江觉得姜东旭跟平常不太一样。他们两个人隔着几个星期不见，按理说心态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可陈江也说不出来，姜东旭却给他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我们先吃饭吧，我有点儿饿了。”陈江主动展开话题。姜东旭的是主动伸出手，握住了陈江的手腕：“这家店的特色菜很好吃，我特意给你点了，你要不要来尝尝？”这还是姜东旭第一次主动，而且他的态度也过于热切了一些。陈江还有些不太习惯。他下意识的想抽回手，却被姜东旭紧紧的握住。于是陈江抬起头去看他，却发现姜东旭神情舒展，并没有因此有丝毫的异常。这还是他认识的姜东旭吗？陈江有些恍惚。“你是不是想说，我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我可以告诉你。”姜东旭似乎猜到了陈江的心中所想。他尽管看上去游刃有余，但是耳根子已经红透了，显示出主人并没有表面的那么的平静。“因为我想通了很多事情，所以我想郑重的跟你说一件事。”陈江一愣，但是他的话还没有开口，就又被姜东旭打断了。“我想请求你的原谅，因为四年前我所对你做的一切事情，我认识到了我的错误，并且想在接下来的时间弥补你。”陈江听完这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些自己遭遇的冷眼、痛苦、彷徨失措，在姜东旭的嘴里竟然可以表述的这么平静、有理、有序。他们果然不是同一类人。就连情绪处理的方式都是截然不同。陈江自愧不如。他想姜东旭可能忘记，养母因为他所遭遇的一切和陈江自己因为他所遭遇的。他们已经伤痕累累，又怎么可能因为一句简单的道歉而冰释前嫌呢？陈江觉得，姜东旭未免太过天真，也太过自信。同时，一种难以言说的荒谬涌上陈江的心头。在陈江最单纯、稚嫩、炙热的时候，每个人都厌恶他、轻视他、讨厌他。可当他变得自私、自利、以自我为中心的时候，每个人都无可救药的、疯狂爱上他，或者忌惮他。梁铎、陈天磊、白玉溪甚至姜东旭。陈江垂下头，额前的头发吹了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他一字一句的轻声说。“你想得到什么呢？原谅对你来说并不重要吧，我猜测，你的目的并不是这些。难道是你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了我，想要跟我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可他又没姜东旭的回答，自顾自的说道：“姜东旭，人不是想要得到什么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什么东西。”“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当我得不到第一名的时候，我发现我拼了命也得不到第一，而有些人轻而易举就可以得到第一。”“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钻牛角尖，而应该选择释然，因为不是你的东西，怎么都不会是你的东西。”姜东旭一怔，他好像穿过此刻陈江，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执拗不肯认输的孩子，在命运的打击下一步一步变成如今的模样。而更让人难过的是，造成陈江如今模样的罪魁祸首，正是自己。姜东旭从小的家庭环境教育他，一切要以自己为中心，要一切利益为主。人的情意往往有三四分就足够。可是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许多事情是第一眼就已经确定，等到发现的时候，便已经是深陷其中了。这并不是人为能够控制的事。89“可是你也说，在认命之前，你会进行无数的尝试，再说，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你还没有真正调查清楚。”“难道仅凭一段对话就可以把我判死刑吗？”陈江听到这句话，猛地抬起眼睛，厉声只质问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仅凭一段对话，你都知道些什么？”面对情绪激动的陈江，姜东旭反而十分平静的说道：“你之前也调查过，自然知道我了解你母亲的事情，你跟你母亲见的最后一面，那段监控我看过，所以知道一些事情。”“陈天磊告诉你，你的母亲是因我而死，对吗？”陈江紧紧地攥住手指，那股尖锐的疼痛又从全身渐渐蔓延到心脏汇集成一股他难以忍受的力量，将他紧紧的攥住以至于他一时间不能呼吸。可是面前的姜东旭还不准备放过他，他好像根本没有察觉陈江情绪变化一样。“所以你痛恨我，埋怨我，甚至处心积虑的想回来报复我，只不过是想为了替你养母报仇不是吗？”陈江闭了眼睛，但是姜东旭的话却一直在耳边不断的回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