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枚火球都是1级的火球,由4级魔法师发出的1级火球。它们的作用并不在于伤敌,而是为了消耗对手的魔力。6级和6级以下的神术,尤其是魔法很难分辨出等级,比如火球,它们看起来都差不多,但是威力不可同日而语,只有接近时才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力量。
对于防御的一方来说,必然要施放与自己的神力等级一致的,最高等级的防御技能。如果可以的话,所有神力者都希望自己的防御技能越高越好。因为防御一方暂时无从分辨敌人的攻击技能到底是哪一个等级,要是远超自己的防御技能呢?假如一名魔法师一厢情愿地认为对手使用了2级的魔法,于是自己也使用一个2级的防御魔法,但实际上对手使用的是一个5级的魔法,就么他就倒大霉了。
高级魔法师的一项优势就在于,可以使用低于自己等级的魔法战斗,从而节省魔力。在对付低等级敌人时,低等级的技能也足够了。只有在对阵同级或高级敌人时,魔法师们才会火力全开,这时候必须拼命,用最大的努力杀伤对方,保留魔力毫无意义。
而对于已经了解了敌人的等级,并首先发起进攻的一方来说,用低等级魔法是一个狡狯的战术,等于用很少的魔力换取了对方一次正常的魔力消耗。这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作为魔法师的基础战斗知识,被大量的典籍所引用。
楚文奇立即施放了一个抗魔之壁。三枚火球先后击中了这道白色的墙壁,然后消失了,这笔买卖让三名宫廷魔法师略赚了一点。一道抗魔之壁几乎要耗费施法者20%%u7684魔力,楚文奇已经使用了两次,再加上4枚火球,两道寒风,他的魔力也应该差不多耗尽了。
与此同时,楚文奇也察觉到了对手的意图。在第一枚火球被抗魔之壁抵抗时,他立刻放弃了即将完成的寒风术。他背起妻子的尸体,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
楚逸欢紧随在父亲身后,楚文奇一面狂奔,一面看了儿子一眼,他看到那个大号的旅行包依然被儿子紧紧地抓在手中。他对儿子点了点头:“逸欢,拿好它。”
当然,不用吩咐,楚逸欢也敏锐地察觉到了父亲的布局和准备。至少在自己逃脱的过程中,包里的物品起了重要的作用。而显然它还会起到更多的作用。
父子俩一前一后,用最快的速度逃出了蓝鸟广场。眼前是一条宽阔的大路,还有一条狭窄的小巷。楚文奇当先一步就冲上了大路,楚逸欢不假思索地跟着父亲。虽然小巷肯定更安全,但父亲必然有他的用意。在楚逸欢成长的十七年中,有很多次的例子都证明着父亲的睿智。
大路上是一个转弯,一座高大的建筑耸立在旁。这让父子俩立刻避开了三名大魔法师的视线。只要看不见,就不能用魔法击中对手。也许更高神力等级的魔法师可以施放超视距的攻击,但乍伦颂等人还远未到达这样的境界。
这座高大的建筑面前是一道同样高大的铁门,写着“国家外交部”几个大字的庄严大门前也站着几个庄严的卫兵。此时建筑里灯火通明,负责外交事务的官员们正在加班加点,为外国特使的视察活动进行周密的策划和准备。
楚文奇抱着妻子,抬起一只手掌对准了大门,并径直冲了过去。卫兵们立刻吹响了嘴里的警戒哨——有两名满身血污的人正试图冲击重要的国家部门!
但是守卫者下一秒就溃散了,其中也包括两名意图关闭大门的卫兵,他们不约而同地抱头滚倒在地——一枚火球已经从冲击者手中发出,并狠狠地砸在铁门上。狂暴的魔力烈火粘住了铁条,并把它们烧得通红。
“逸欢!快进去!”楚文奇的语气透露出一股焦急。就在父子俩冲进大门的一刻,天空中再次出现了一些飞行的黑影,这次是10只翼飞马,同样来自王宫方向。它们巨大的翅膀将狼月和麝月都遮盖住了,一时间天空中都是翅膀扇风的声音。
一个严肃的声音也从天上传来:“王国的军警们,包围这座建筑!任何人胆敢出来,格杀勿论!魔法师们,我们进去!”
一名体态饱满的官员从大楼里走出,他正准备去吃点夜宵,然后就看到了两名可疑份子朝自己冲了过来。这位官员正准备代表政府的威严喝止他们,但他立刻就看到了对方身上的血污,以及天上的翼飞马和魔法师。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宫廷魔法师赶到了。同时官员也听到了那句杀气森森的命令,与此同时还有从远处的街道上传来的,隐约的,密集的皮靴声。显然有一支军队正快速地开来。
这名官员忍不住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根本来不及看清那两名可疑份子的模样,他们就擦身而过了,并带来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几名魔法师已经驾着坐骑降落到了庭院中,他们立刻开始吟唱咒语。身后的那名可疑份子的咒语也开始了,也许就在几个眨眼之间,一道两米高的火墙已经出现在了办公大楼的门口。
火墙立刻阻挡了几名宫廷大魔法师的视线,他们发出的一排火球瞬间失去了目标,径直穿过火墙,穿过楼门,钻进了办公楼。一层大厅顿时发出了一连串清脆的碎裂声,很显然,展示外交成绩的柜台,挂画,以及国际友人赠送的纪念品都遭了殃。
魔力火焰还引燃了大厅中的地毯,墙饰,并漫出了一阵呛人的烟雾。这名倒霉的官员被夹在火墙和燃烧的大厅中间,只能拼命地瑟缩着身体,一边发抖一边求告魔法之神饶过一命。
烟雾和烈火阻挡了外面的敌人,但是楚逸欢突然发现父亲有些不对劲。
楚文奇开始剧烈地喘气,他的动作也慢了下来,甚至抱不动妻子的遗体。楚逸欢焦急地道:“爸爸,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