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踢踏踏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楚仟泠知道,是魏尧来了,他从来都是个守时的人。
她见他策马而来,内里大红的披风随风扬起,骑马的人身姿俊逸,浓黑的长发高高束起,丰神俊朗。与她记忆中的那个身穿明黄龙袍的身影渐渐重叠起来。
他翻身下马,随风流动的气息钻入她的鼻间,是淡淡的幽兰的味道。
他常用的熏香变了。
“白参说,你想见我。”魏尧看她渐渐红润起来的面庞,从里而外的高兴,张开双臂将娇小的人儿抱入了怀中。
任由他抱了一会儿,楚仟泠才轻轻说:“阿尧,你弄疼我了。”
魏尧这才恍然惊觉,忙放开她,惊慌的问:“弄疼你了?哪里疼?”
“没事,现在不疼了。”楚仟泠后退一步,避开他毫无章法的手。
伸出去的手被遗落在空中,魏尧感受到了她的抗拒,原先她不拒绝自己的拥抱时,还以为她原谅他了。
楚仟泠从怀中抽出他放在桌上的玉佩,将原有的那一半递到魏尧面前,一如幼时分别那般,“这是给了你的东西,我就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还有那封信,我一直迟迟没有回音,是因为我想亲口告诉你,我从未怪过你,也就没有原不原谅这一说。”
此时,晨风吹过,卷起地面铺满的枫叶,飒飒作响。
魏尧静静聆听着,那颗炙热的心也越来越冰凉。
“今日约你来此,不过是因为我要走了,与你道个别,其余的便没有什么了。”
“你要去哪儿?”
“这天地广阔,总有我能去的地方。”眼睛微眨,楚仟泠静静的望着他,就想将他记在心里再久一点。
“姣姣,能不走吗?”魏尧气声微弱,哀求道,“我……我现在是太子了,这次来,就是想娶你为妻的。”
哪想楚仟泠却跪地俯首,称自己为民,“太子这是折煞我了,我乃前朝公主,与太子殿下的尊贵之躯是万般不配。殿下切莫这般说。”
魏尧大惊,想扶她起身,却被她拂开了。
她自己起身,再跪,再起身,如此三次才作罢。
“因草民即日就要动身,来不及看到殿下登基时的胜景,就于此恭贺新帝登基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魏尧终是拗不过她,低垂着眼眸,眉心紧蹙,“你本不必如此,与我一同登基,我为帝你为后,这不好吗?”
楚仟泠直起身,眼睛里似含了万千星辰,不染凡尘,不带污秽,一如开始的纯净,“是很好。草民可以承认,从前深爱着殿下,如今也深爱着殿下。”
“那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