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枚戒指在一起轻轻撞了一下,发出银铃一样的声音,非常好听。我忍不住笑了,抬起头来吻他。
昨晚我们已经交换过戒指了,整个过程中都戴着。晚上可以拿出来戴,天亮了,就得藏起来。
他这个方法真好。
搭上回家的客车时,售票员来问我们去哪儿,他没说小青山,直接说了我们镇的名字。我歪头望着窗外,假装没听到。
客车经过小青山时,他凑过到我耳边说:“下次我们再来交换一次。”
我看着车窗外疾驰往后的小青山,说:“不用啦。交换戒指本来就不是我们中国的神管的事。”
他想了想,说:“等以后有钱了,我们换一对正式的婚戒,到时候再来交换一次。”
我点头,抓着他的手,十指交扣。我真幸运,怎么会有对一个男人还这么认真的男人啊。
他问我:“小路,你想好了没?要学什么?”
我想了想,说:“快修和美容吧。巍哥说得对,我家街边摊,其他那些都做不来,学了也没用。”
他好像是回想了一下,说:“这个是三个月,八千的学费。随到随学,你想什么时候开始?”
我说:“回去跟我爸说一声吧。不过……我不能住校。”
“为什么?”他问,“住校也不远。我进货时就去看你,每周都去。”
我不住校不是怕跟他离太远,也不是怕见不到他。而是……我爸根本生活不能自理,如果我住校,三个月后,我觉得我可能得给他收尸了。
我没跟他明说,就睨了他一眼,说:“你可想清楚,他们一个宿舍住八个人……”
这也是另外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没办法和其他男人那么亲近。我以前读书时,连上厕所都不会在学校上。
他明白了,乖乖地闭上嘴。
我说:“他们八点上课,五点放学。我们这里的客车是早六点和晚六点,来得及的。反正晚自习也是自习,我回家自习也是一样。”
“那也行。”他说,“学费呢?什么时候要?”
他的语气这么理所当然,好像帮我付学费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
我看了他一眼,说:“土豪,你好有钱啊。我怎么嫁了这么有钱的男人啊。”
他笑着说:“我跟你说认真的。你想什么时候报名?我去准备一下。”
“不用了。”我说,“八千块我还是有的。你真以为你娶了个穷光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