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怎么还没走?”杨韵雅在电话那头边磕瓜子边道:“一般不是提前四五天就去准备嘛。”
行李箱摊开在地上,刚收进来的衣服被阮绵叠好,细细地理进箱子里,一层叠一层。
刘妈在屋里给池峋讲睡前故事,阮绵在客厅开着电话,随之将电话声音调得小了些。
她将手上的东西塞进箱子的夹层里,闷着脑袋道:“我知道。”
九月中开学,开学以后有半个月的军训,刚进大学的新生基本都会提前一周到三天不等,了解一下新室友新环境,将该购置的东西都购置上。
杨韵雅考去了别的城市,提前一周就出发,她爸妈过去一边请新室友吃饭一边买各种零散物件,陈大小姐全程只打打下手,所有的东西被安排得妥妥当当,早上告别了爸妈晚上就已经歪在铺好凉席的床上跟室友打联机,此刻悠闲无比。
她原先以为按阮绵踏踏实实的性子,比自己到学校还早,哪想一问,明天下午军训,人到现在还在家里蹲着,五天前就在收拾的行李箱到现在还没收拾完。
杨韵雅百无聊赖地道:“该不会是过惯了总裁夫人的生活,现在连东西都不会收拾了吧?”
阮绵:“……”
杨韵雅:“怎么着,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阮绵:“……”
杨韵雅捏了个假嗓子,“还是你老公没请人帮你收拾?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夫人离了那富贵堂连细活儿做着都嫌粗了手~~”
阮绵拳头捏得梆硬,忍无可忍。
“——闭、嘴。”
杨韵雅在那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狂笑了一阵,震得隔壁床室友撩开床帘问她:“还打吗?”
杨韵雅:“打打打!等下我先把电话挂了!阮绵改天聊啊!”
“嘟。”
阮绵的话卡在了喉间,看着挂掉的电话,整个人气登时堵得上不上下不下。
她的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最后索性将电话往沙发里一摔,继续气闷地做自己的事。
好一会儿,她头也不抬地从沙发上拿起一套睡衣,往最上层捋平,歪过身理另一边的一沓内衣。
待她再转过视线时,原先捋好的睡衣不见了。
“……”
好好的一件睡衣,凭空消失了。
阮绵沉默地抬起脑袋。
冷杉味的气息距离极近,漂亮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的,此时坐在沙发上,平静地打量着手里的睡衣。
阮绵:“……”
阮绵警惕道:“只是洗的次数有点多,没坏。”
池晏:“嗯。”
阮绵试探道:“还能穿。”
池晏:“嗯。”
阮绵:“这是我最后一套替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