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公司确实挺忙的,让他多休息吧。”易嘉在电话那头道:“医生已经来了吗?”
阮绵看了看身侧忙碌的人,“嗯。”
池晏闭着眼,靠在床边,易嘉安排来的医生掏出体温计,准备给他再量一遍。
易嘉:“除了车祸那次意外,他上次生病已经是高中时候的事了。”
阮绵:“那么长时间了?”
易嘉一毕业就跟在池泽笙旁边做事,跟池晏已经认识了很多年。
她笑道:“他以前脾气更难搞,生病的时候不搭理人,不喜欢去医院,也不说自己生病。坐在那里,一个人能坐到地老天荒,直到别人发现他烧得气息不正常,才急忙送到医院。”
阮绵:“啊……”
“对了。”易嘉提醒道:“等会儿尽量顺着他。”
阮绵摸了摸系好的衬衫扣子,无奈心想:我还不顺着他吗,我都快惯着他了。
挂了电话,视线一转,医生满脸为难地求助她。
阮绵:“怎么了?”
医生拿着体温计,“想重新量个体温,可是我看池总……”
池晏阖眼休息,纹丝不动。
“……”刚才阮绵量体温已经费了好大的劲,现在再量一遍,怎么都像在老虎脸上拽胡须,拔了一根又拔一根。
阮绵心想顺着毛摸,握住池晏的手测了测温度,思忖后跟医生道:“体温应该差不多,半个小时前刚量的,39。2度”
医生“哦”了一声,收回体温计,“平时休息得怎么样?”
阮绵:“不太好,昨晚熬夜到三点。”
医生又细细问了些症状,确认没有额外的并发症,翻开药箱道:“东西我都带了,最好还是挂个点滴。”
阮绵:“好。”
话音刚落,阮绵如有感应地转过视线,发现池晏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幽幽地盯着自己。
阮绵:“……”
医生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欲言又止,不知该怎么下手打针。
池晏的视线如有实质,阮绵脸皮都要被盯穿了,忽然有种带猫去医院打针的感觉:费劲地将猫抓到了猫包里,然后被医生询问症状,确定要打针了,旁边的猫直接暴起弑主,顺便杀掉给它诊断的医生。
医生:“呃……”
阮绵:“嗯……”
池晏视线游移到半开的药箱,眸光冰冷。
阮绵被他盯得不敢乱动,脑子转得飞快。忽的,她脑内灵光一闪,想起当时在私人宠物医院兼职的经历,“啪”地按住医生胳膊,一脸严肃,“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