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阮绵从池晏的角度想到的……最能报复自己的方式。上次愤怒到直接揍了他一拳,弄得他嘴角出血。
现在一夜过去了,池晏嘴角的伤口好得很慢,远没有自己恢复力那么好。阮绵思索了一下,如果自己被揍这么一拳,肯定气到想咬人。
他的思维逻辑就是这么直线,几乎从不费劲绕弯。只要对方对他报复回来,那就可以一笔勾销,桥归桥,路归路。
见池晏没说话,阮绵小耳朵发红地垂下脑袋,羞耻难忍,“你……趁我还没反悔。”
绿荫洒落在池晏素白的脸颊上,眸底的神色叫人看不明白。
阮绵被他盯得心里发慌,手掌将衣服往回拽,咕哝着:“你要是再不……”
“外套。”池晏道。
阮绵:“……”
阮绵愣怔地看着他。
池晏视线缓慢地打量着他,双手插在口袋里,一动未动。
阮绵:“……啊?”
池晏:“很碍事。”
阮绵理解了半天,“哦”了一声,垂着脑袋将拉链拉开到底。
仿佛这衣服不是他让阮绵脱的,是阮绵自己解开了系着礼物的小蝴蝶结。
阮绵内里穿着短袖T恤,洗得泛白发灰。
一团放到旁边的台阶上,然后转头看向池晏,“可以了吗?”
“过来。”池晏道。
阮绵:“?”
池晏垂下眼,视线轻点自己前方的地面。
因为比他稍微矮了几厘米,鼻尖刚好和对方的人中位置平齐,抬眸便和池晏对上了视线。
他很紧张,两只手局促不安地抠了抠指腹的茧,神情有些窘迫。
池晏掀起眼,视线如有实质地落在他脸上,一寸一寸地下移,观赏着阮绵羞耻的模样。
因为对方这套路数完全摸不透,阮绵耳尖红红的,两只眼睛乌黑,睁得圆圆的。
就像一把刀悬在他的头顶,虽然知道会落下,但摇摇欲坠,心里反而更慌张。
许久,阮绵先扛不住了,强撑道:“你到底……”
下一秒,理智唤回了他的动作,小爪子只能凭空挠了挠,又软软地搭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