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眼眶满是未褪的热度,上眼皮和下眼皮直打架,睫羽微微颤动着,许久才艰难睁开眼。从意识苏醒到身体苏醒,像跨越了十天半个月之久,阮绵脑子混混沌沌的,盯着酒店白色的天花板发呆。
这个天花板……好像不是在家里。
……等下,他昨天上了理实班的车。
嗯……
对的,理实班,池晏所在的班级。
然后他和班长分到了一间房,被体育委员等六个人吵得没法睡觉,看着他们打游戏,直到……
阮绵视线恍惚地转了下,落至墙角时,能看到没拔的蓝色网线和那台电脑。屏幕早就自动待机,只有电脑机口冒着充电中的白光,因此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东西出现在屏幕上。
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看得头皮发麻,身体开始……
然后……
“……”
阮绵双眼睁得像铜铃,脸皮爆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阮绵抬起酸软的胳膊,飞速地掀开被子看了一眼。此刻似有千万个小人踩在鼓点上,踩得他心脏狂跳,低头看向自己的衣服。
怎么回事!衣服穿得很整齐,没有乱脱啊!
阮绵低吸着气支起上身,手插入发间,脸皮热度烧得可以咕噜咕噜煮开水。
他隐约记得自己受了刺激跑出门,好像进了谁的屋,被谁按住这样那样,做了很多奇怪的事情。但记忆在?????后变得模糊不清,甚至开始蒙蔽他的视觉,完全记不得是进了谁的屋。
不对啊,如果是进了别人的屋,怎么会在自己的房间里醒来?
床头柜上放着原本揣兜里的房卡,阮绵视线在屋内梭巡了一圈,确认了八百遍是自己和班长的那间,手掌将发根拽得生疼。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绵扒开自己的衣服看着??,发现上面有一些清晰的小草莓印,如同前几日的过敏症状。
阮绵浑身冒冷汗,觉得自己记忆出现了断片。
他是出了门还是没出门?为什么总感觉自己被人亲吻,还做了些羞耻的事情……难道??期不光有春?,还开始有幻觉了?!
“嗷……”阮绵捂着脸,所有的记忆碎片被摔得粉碎,死活无法在脑里将画面理清。
发生了什么啊!
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
“啪。”门板被人打开,阮绵猛地抬起头。
班长被他血丝上涌的视线瞪愣住了,僵在门口不敢动弹。
两个人对峙着,阮绵的气息越来越急,像被人抽了屁股而几欲爆发的小狗崽子,眼眶发红。
“怎、怎么了?”班长紧张道。
“我……”阮绵咬了咬唇,喉口似乎连着神经,说话时一抽一抽得干疼,“……我昨晚,出去了吗?”
班长被他正经的神色震住,点头道:“是啊。”
阮绵脸蛋唰得白了,“什么时候回来的?”
班长:“不知道,我睡前你还没回来。”
阮绵:“……”
阮绵:“也就是说……我在外面待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