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阮绵愣道。
喝醉的人时常会说自己“没喝醉”,而喝醉的阮绵更是个定时炸弹,让人无法控制也无法预判的,使人始终神经紧绷。
池晏垂眸审视着唯一能打乱自己节奏的“小醉鬼”。点点水珠顺着阮绵的发丝往下滑,滴落在衣领上,反而像累了一脑门汗,“小醉鬼”用手背擦了擦下巴滑下来的水珠,鸡尾酒甜腻的味道被身上的奶香味覆盖,隐隐约约,让人捉摸不透。
池晏皱眉思索上次阮绵喝醉以后的模样,对于阮绵喝醉以后会有哪几种版本的表现,暂无法确定。
但无论哪一种,都不好处理。
阮绵张了张唇,正想解释自己被泼了满身的酒,就听到池晏道:“怪不得。”
阮绵:“啊?”
池晏:“吵着吃蛋糕。”
阮绵:“……”
阮绵忽然想起自己打电话时的狼狈模样,心头生出难言的羞耻感。
池晏轻“啧”了一声,脊背微微放松。
在山里撞见了本就很奇怪,结合这副掉进洞里的笨蛋模样、打电话时没头没尾的抱怨——现在想来,应该是喝多了。
阮绵尴尬地道:“我不能想吃蛋糕吗?!”
池晏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阮绵生怕他将自己字里行间的小心思揪出来,咬了咬唇,低头扒住边缘往上爬。
洞壁边的泥太湿了,阮绵蹬一脚就滑下去一点,反而爬得小腿刺痛,似乎有什么伤口被拉扯着崩出血来。
下一秒,他被人俯身握住手腕、揽住腰抱了上来。
阮绵:“——!”
烂泥堆里打滚的小脏狗终于稳稳地落了地,池晏松开手,垂眸看着他,一字一顿。
“果然是,笨蛋。”
阮绵双眼微睁,破天荒地没有跟他斗嘴。
池晏说话要分多种情况,有时阮绵并不能察觉到他的真实意思,只能敏锐地从他的语气里察觉到细微的区别。但由于往日里的池晏说话总是冷冷的、淡淡的,在阮绵的听来,即使再平淡的话,都像是在挖苦自己。
可现在很不一样。
池晏的语气,比往日的冷淡要多了几丝轻柔,拖出了很浅的尾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