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恶作剧在理实班屡见不鲜,池晏不是第一次看见。
一中被列为省重点自然因为升学率高,但就是因为是省重点才抢破了头,名额就那么多,考进来的是一拨,花钱买进来又是一拨。
买进来的那拨都是家里有权有势的二世祖,平时看不惯理实班霸占年段前榜的样子,没少给他们下绊子。
学校里的很多监控都是形式主义,并未打开,所以这种恶作剧也不会被拍下来,那群人没了证据加持便更为肆意妄为。
池晏抬头盯着水盆底看了两秒,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思索该踹开,还是等后来的替罪羊先开门。
转过视线时,却对上了害羞的女生,眉头蹙起。
女生塞完信就跑,满脸羞红,“池晏,我和你一起上过化学公开课的,当时就坐在你旁边那组!你要好好看信哦!”
池晏对这张脸毫无印象,打量了两眼喷了香水的粉色信封,准备丢掉。这种情书他见过太多,面无表情地看了眼对方,对方就会知趣地收回去,知难而退,若是强塞,最后的归宿就是垃圾桶。
他原先准备先将情书丢掉,然后等替罪羊来了再开门……却没想到等来了那个奶香味。
被人瞪的那几眼不痛不痒,唇齿间残留着淡淡的奶香味和温热的触感,比他的体温要高许多。池晏原本准备放任他倒霉的心思忽地一转,鬼使神差地折返,踹开了门。
那人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因为受惊“唰”地看向他。水盆在地上翻滚了几圈,撞停在门上,水珠溅湿了一点裤脚,池晏神色像无事发生过。
阮绵“啊”地惊呼道:“这是谁干的?!”
池晏没理他,抬脚跨过那一滩水,进门。
阮绵见他没理自己,气急败坏地跟上去,“你这个人怎么不理人啊!”
池晏:“什么。”
阮绵听到他出声,第一反应看了看手里的粉色信封,还没从刚才收到情书的震惊中缓过来,脸皮涨红,“那……这个……什么意思?”
池晏:“没什么。”
小狗的毛蓬蓬炸开,阮绵怒道:“我明明都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你怎么随便给人递情书啊!”
池晏:“哦。”
阮绵:“????哦是什么意思???”
池晏掀起眼,“扔了吧。”
阮绵:“……”
杨韵雅从没见过阮绵这么暴躁的模样,如果是堆白磷,分分钟可以自燃。上课的每一秒钟都停不下来,屁股焦躁到快要和椅子摩擦生火。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课,杨韵雅伸长胳膊,用笔敲了敲他的后背,“兄弟,求你,别摩擦了。教室里面都是木质材料,经不起你这把年轻的旺火。”
阮绵:“……”
几节课下来,阮绵将手里的粉色信封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转头恼怒道:“哪有这样的!”
杨韵雅:“啊?”
阮绵一拍桌子,“——哪有这样的!!”
杨韵雅上下打量他,“你怎么了,吃错药了?”
阮绵被噎了一下,脸色忽白忽红,难以启齿,“我……他……”
杨韵雅沉思了两秒,“你被睡了?”
小狗尾巴陡然夹紧,惊得抖了下,“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