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峋出去了一趟又进来。
沐浴完的肥皂泡咕噜咕噜地往水口流,一会儿就被冲得没了踪影。简峋关掉热水,快速清理了一下,打开窗户通风。
窗外月亮高挂在空中,流动的云层将其遮住,缝隙间漏出细碎的光。简家浴室顶端新换的节能灯比之前好用,明亮的光拢住了少爷沾着水汽的发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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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峋察觉下唇火辣辣的,伸手一抹,出血了。
——两人刚才确实跟打了一架差不多,是凶到极致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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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峋思及刚才做的事就眉心拧紧,仿若尝试把厚重的棉花塞进竹管口,极重、极艰难地压下心里那团来势汹汹的妄念……这是他隐藏在骨子里的执着,从不敢在平常拿出来,生怕吓着胆小的少爷。
简峋闭了闭眼,半晌平缓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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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峋视线一顿,眼睫微微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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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咬住唇,慌张地偷瞄简峋,似乎在征询男人的意见。
简峋和他对视着,不解其意。
刑琅犹豫地抬脸,贴着他的耳朵小声道:“……我能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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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峋:“……”
简峋:“可以,轻点声。”
刑琅贴着简峋的耳朵,“……简哥。”
“嗯……简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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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峋:“睡吧。”
闻言,刑琅乖乖地闭上眼,不复先前折腾撩拨的模样,埋在他怀里安静入睡。
“……”
贴着胸口的呼吸逐渐平缓,简峋眸光微动,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定期管教一下,确实是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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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琅作死无数次,终于体会到什么叫玩脱了,悔得肠子发青。
简燕疑惑地看着他,“吃饭啊,发什么呆?”
刑琅:“……”
今天是他最爱吃的板栗烧鸡,简峋每次都会用高压锅把板栗压得软烂香糯,不像别人家烧得干巴巴的,这盘汤汁彻底被炖了出来,充沛地裹住鸡块,入口清甜微辣,特别下饭。刑琅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眼睛冒光地盯着烧鸡,然后伸出了手。
“哒哒——”两根筷子碰撞着,雪白的爪子抖抖抖个没完,手掌使不上力,从尾椎到胳膊都宛如废人。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哒哒哒——”
瞄准的烧鸡肉被夹到他碗里,麦色的手掌收了回去。
刑琅:“……”
刑琅低下头,像只偷鸡的土狐狸,叼住了鸡块,头一仰滑进嘴里。胳膊虽然废了,但他嘴还是好的,嘴巴被鸡块塞得鼓鼓囊囊的,不一会儿“噗”地吐出一块光秃秃的排骨,满足地长叹一声,“爽了!”
简燕:“?”
简峋给他又夹了块肉,刑琅张开嘴,跟着筷子左右移动脑袋,“啊,往这里放,往这里放——对,准一点,免得要擦嘴。”